大约是在大一的寒假还是大二?总之牤牤还带我去了一趟桂府下属的小县城,拜访住在这里的薇薇姑姑。
薇薇姑姑在与我爸分手后,嫁去了广西。她原也是广西那边的人,这么多年,倒也与我们没有失去联系。
牤牤对她来说,像是干妈一样的,大姑姑和她更是来往频繁,互称姐妹。爸爸倒是没再联系过她——主要也怕引起误会。
当年雨仔刚生下来,除了在我家躲了一段时间,也去薇薇姑姑家过了好几年。雨仔小时候一直以为薇薇姑姑是他的妈妈,我爸爸是他爸爸。这也是大姐当年和我争执的原因——她觉得我亲弟弟要她家里负责,很是亏欠了她。知道真相的我,直接摆事实讲逻辑把她说哭了。
牤牤出行是很舍不得钱的,她不会对我们吝啬,但她总喜欢节约一些。
于是我们买了汽车票,开始了前往桂府的旅程。
那时候我和姐妹兄弟的联系已经很少了,若是来了,便如常交往,若是不来,我大多时间也想不起寻找他们。
当时还发生了一件事,小姐问我借了200块钱补牙,说下周还我。结果到了下个月了,她还没还。
我就问她,她倒是在我问了之后还钱了,只是之后再也没跟我说话。我找她说话,她也不搭理我。
给我整的无语死了。
那个学期,她妈妈好像是在老家跟谁打了一架吧,然后双方都被拘留了。她就打电话给我爸,要我爸赶紧花钱把她妈妈保出来。
我爸说这事儿很复杂。
结果她说:“你不是很有钱吗?直接花钱把事儿平了不就行了?”
我爸也被她整的很无语。
大伯父一家似乎都有这个毛病,谁对他们好,都是应该的。若是没有办到他们的条件,便是欠了他们的。
牤牤在四郎口沙场的时候,几次去看望风仔,都受了大伯母的冷言冷语。
有时候牤牤也会难过地跟我说:“她叫风仔不要喊我,难道她就不怕,到时候风仔也叫他的小孩不喊她?她今天赶我出来,不给我进门,将来她的儿子,说不定也不给她进门!”
大伯一家在公公牤牤建的那栋红砖屋后面,盖了新的房子,那房子是占了原先茅厕的地——也就是爸爸曾经把我扔茅厕门口那个茅厕,位于后果园和小菜园之间。
原先大姑姑劝大伯不要起房子,把盖房的钱拿来县里买房,大伯并没有听。大姑姑就总说是大伯母撺掇的。
其实我觉得,好像他们都有个通病,若是一家做了什么决定,就总赖在女人头上。若是有什么好事,就总说男人才是一家之主。——当然,后面这点,男人尤其支持。
早年间我在化工厂时,去我家采访,牤牤要我让出最后一碗白米饭的那个谢记者,他这几年也不大与我爸来往了。公公牤牤就总说,是谢记者结了婚,他老婆不喜欢我爸,所以两家才不怎么来往。
这话我不大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