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雀无声。
路辛夷反思了一下,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她没有提那个吻,没有提顾南星。
可张茜和胡晓玲听完都陷入了沉默。
路辛夷弱弱问了一句:“有哪里不对吗”
两人像是突然被解了穴,胡晓玲要说话,张茜拦住她,不吐不快。
“哪里不对?哪哪儿都不对,好吗?”
“周止跟你求婚,你居然拒绝他!!!你以为周止这样的男人大马路上到处都是吗?他这种,放在婚恋市场简直就是顶级稀缺资源。他能跟你求婚,你简直就是人生走大运。老天爷给你开金手指。你居然拒绝了他!”
这令人熟悉的母感。
“还有什么,理想?这个最好笑了,你居然为了理想放弃了他,理想和周止并不冲突啊。我不是要批评你的理想,可是当医生本来就是很苦逼的。一流的外科医生并不比住院医生轻松。挣的卖白菜的钱,操的是卖白粉的心。”
倒是中肯。
“而且,你说你拒绝他是为了理想,可你现在也还只是个住院医生。我不是看不起住院医生,我也是住院医生过来的,可是……早知如此,你还不如跟周止在一起。别的不说,你要是当时答应嫁给他,你现在就是春山医院的未来老板娘。你每天还用看翟天明的眼色?你叫他给你提鞋,他敢不照做?”
这倒是个新鲜的角度。
路辛夷幻想了一下翟天明给自己提鞋的样子,倒也不能说毫无爽感。
“累死我了,换你说。”张茜摆摆手。
胡晓玲问:“所以,你跟周总刚才在门口说什么?”
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点。
路辛夷有点佩服胡晓玲抓重点的能力,只得如实相告:“我求他,买下春山医院之后不要开除我。”
胡晓玲:“他怎么回答?”
“他让我回家等着被开除。”
张茜言之凿凿:“你一点都不冤,活该。”
胡晓玲扫了一眼路辛夷无名指上的戒指,若有所思:“这个周总蛮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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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路辛夷准时下班,她换了一身轻便装,背上一个背包,带上洗漱用品和一套换洗的衣服。
明州到安城,二等座车厢,车程一个半小时。
晚上还有手术,路辛夷上车便开始睡,养精蓄锐。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阵啼哭声惊醒,倏地睁开眼,发现隔壁座位上坐着一个抱着婴儿的母亲。
婴儿看起来也就五六个月,圆润润,白胖胖,眼睛像发光的宝石。
“宝宝不哭,不哭,我们是第一次出远门,要做一个懂礼貌的小盆友是不是?”
相比起被精心打扮过的小婴儿,母亲的形容就只能用潦草来形容,宽松的卫衣套装,散乱的头发,素面朝天的脸。
看得出来,她把全部的精力和喜爱都放在了孩子身上。
母亲的安抚似乎没用,陌生的环境叫婴儿不安,啼哭个不止。
路辛夷做了个鬼脸,孩子被吸引住,她继续做,孩子哇的一声哭出来,看样子,被吓到了。
路辛夷略带歉意地对孩子的母亲笑笑。
孩子母亲苦笑地摇摇头,暗示小儿难带,抱起孩子,起身走到车厢的中间,神奇的是,走动起来,孩子又奇迹般不哭不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