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猝不及防的,一股幽香钻入鼻端,那味道特殊,冷冽却又混着淡淡的甜香,惹得裴绍行脑子越发凌乱,只能凭着最后一丝理智,咬牙切齿地问:“还说你没手段?你……你究竟在酒里下了什么!”
他用力钳住陆云舒的胳膊,手心贴着她的肌肤,意外的稍稍缓解了体内那股沸腾的麻痒,如此一来,他的躯体情不自禁朝女人靠近,尽管这一切都不是他的本意。
陆云舒疼得皱起眉毛,用力挣扎,“疯子,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放开我!”
“还不承认?”裴绍行从未如此厌恶一个女人,看向陆云舒的眼神,炽热又冰冷,“解药呢?把解药给我?”
“你有病,就找大夫去!”陆云舒不想忍,抬手朝他脸上招呼过去。
裴绍行这辈子都没被人打过耳光,当即愣住,旋即双眸圆瞪,似有火星喷出,“陆、云、舒!”
他一字一顿咆哮着,额上青筋根根暴起,已经怒到了极致,他用力翻过身,反客为主,将陆云舒压在身下。
“原来刚刚你说的,都是骗人的……”他恨不得此刻就将陆云舒撕咬成碎片。
什么不求夫妻恩爱,但求相安无事,安稳度日,他也是信了邪了,居然选择相信这个女人?
好深的心机。
陆云舒直觉不妙,奋力踢踹,可男人的胸膛好似铜墙铁壁,挣扎下来,倒是把自己的脚踢疼了,只能慌张无措的威胁,“裴绍行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乱来,我就喊人了!”
“你喊啊,看看外面的人会不会进来救你。”裴绍行按捺着浑身的燥热难受,眸含讥诮地端详着女人因为恐惧而苍白的小脸。
他的身体他清楚,此前从未像这般烈火焚身,而自他进屋以来,就只喝过陆云舒递来的合卺酒,喝完以后,也只有他全身难受,陆云舒却跟没事人一样,稍微一想,就知道是身下这个女人的手笔了。
裴绍行越发觉得陆云舒这种女人恶心。
“你不是就等着我跟你圆房吗?现在又装什么贞洁烈女?”说完,薄唇恶狠狠地压下,极尽愤怒的蹂。躏,而陆云舒刚沐浴完,身上里衣单薄,一扯便什么都没了。
从前遇到任何困难,陆云舒都能水来土掩,可这一次,她彻底绷不住,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洪水倾泻而下。
裴绍行也是发了狠,一个晚上床榻都在咯吱作响,外头听声的嬷嬷们见时间差不多了,才纷纷回去复命,而陆云舒的声音也渐渐消停。
她哭累了,喊累了,就这样吧。
反倒是裴绍行,越弄越来劲,盯着她咬得血红的唇,逼问她为何不哭。
陆云舒不哭,说明她不难受,她不难受,他就觉得火气还憋着没有完全发泄。
陆云舒偏不让他如意,双手死死揪住身下的床褥,苍白的小脸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狼狈至极,却硬是忍住了疼痛,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报复的快感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裴绍行脸色黑沉,更加卖力。
直至天微亮,他才怡然起身,打算去书房休息,刚捡起掉落在地的衣衫,目光不经意瞥见腰带上缀着的月牙佩,有些出神。
月牙佩原有两枚,正好凑成一对,这是他自留的一枚,至于另一枚,还在另外一个女子手里,那是他惦记了六年的人。
“青青……”裴绍行低低喊出了那个名字,指腹温柔摩挲着月牙佩上的并蒂莲纹路。
年少相遇,一见倾心,他将另一枚月牙佩当做信物送给她,之后便离开了那个地方,直到三年前他派人去寻,将那个唤作青青,并持有信物的女子带回侯府,那时候他才知道她的全名,原来叫梅青青。
可惜,梅青青只是个落魄人家的千金,后来更是沦为农女,他的母亲卢氏嫌梅青青出身太低,不同意这门亲事,在他外出的一个夜晚,给梅青青灌了哑药,赶出侯府,等他发现时,人已经被丢在大街上了。
他是瞒着卢氏把人藏进庄子,找了最好的大夫为梅青青医治,而三年来,为了不让卢氏起疑,他一次都不敢去庄子探望。
只等有朝一日祖母把管家权交到他手上了,他要光明正大迎娶梅青青为妻,但人算不如天算,还是半路杀出了个陆云舒。
而他昨晚也……
想到那些事,手里的月牙佩都开始发烫。
现在的他,违背了最初的诺言,娶了别的女子,还有了夫妻之实,他还有什么资格去惦记梅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