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臣无能!”
“是无能还是不想?司徒轩,这是两码事。你最好给朕分清楚。”
“……”司徒轩垂头,他从未想过要做一个好皇子,自然也不愿意替皇帝分担,再者,就算皇帝不能给他们均衡的爱,哪怕是分一点点他也会觉得满足。
可是很显然,皇帝并没有给过他感激的机会。
从出生到现在,他从未给过他一丝一毫的怜惜,就连眼神都没有一个。
他有时候甚至会想,哪怕父皇曾经给过他一点点的关心,他必定会为了他赴汤蹈火,可惜给他爱,教会他去爱的那个人,叫司徒雪,所以,他需要真心对待的,也只有司徒雪罢了。
“朕知道,这些年,你心里一直怨着朕,可是司徒轩,即使你多么恨朕也没有关系,因为,你生是司徒家的人,死是司徒轩家的鬼!”
“做为皇子,你就不该有脱离皇家这样的想法,因为,你根本就脱离不了!”
“司徒轩,你怨也好,恨也罢,不管你有多喜欢司徒雪,离开皇宫这样的念头,你趁早断了吧,朕,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
“司徒雪是儿臣此生挚爱,若是儿臣连追随她脚步的权利都没有,那,儿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司徒轩真是怒了,皇帝儿子何其多,他若是想要,后宫佳丽大把的人愿意替他生,他何苦这样为难一个本就无心朝政的人呢?
不爱他,他理解,看不起他他也能够接受,妄想操纵他的人生是什么意思?
难道身为皇帝,就当真可以这样为所欲为么?
不,他不能接受,今日,不管怎样,他离去的心意,早就已经定下了。
“司徒轩,身为皇子,最不该有这样浓郁的私人情感,朕只当你是懦弱了些,竟不想,你却是如此没有担当的人!”皇帝说得很直接,接过刘喜递来的茶喝了一口压了火。
“儿臣没有担当,父皇第一天知道么?”
“你大胆!”茶杯被狠狠的摔了出去,砸在司徒轩俊朗的脸上,杯沿划破了脸,茶水烫红了颊,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司徒轩不躲不避,扎实的接受了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
“父皇果然恨我!”司徒轩冷笑,面色如冰,却透着凄凉。
“朕……”皇帝微怔,看着扬在半空中微微有些颤抖的手,一时竟无话可说。
“从小到大,父皇给了皇兄们各种各样的爱,父皇一直喜欢跟他们交流,做错事情就打就骂,做得好了就表扬或奖赏,只有我,始终是入不了父皇的眼,不管我做了什么,在父皇眼里,都是无关紧要的,我一直觉得,有,或者没有我,与您而言,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既然这样,儿臣实在不明白,父皇如今又为何如此执着?”
“父皇,难道是因为您最满意的两个儿子死了,你便开始在乎儿臣了么?这样的话,说出去,又有几人会信?”
“啪!”司徒轩话还没说完,脸上又捱了一大巴掌。
“怎么,因为儿臣说到了您的痛处,所以您恼羞成怒了么?可是父皇,难道儿臣说错了么?”
“大皇兄的死,让您觉得惋惜,因为他是您暗中培养的最适合下一任皇帝的人选,二皇兄的死,您也觉得惋惜,因为您觉得,他是不可多得的谈判高手,三皇兄,您对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你担心他会对你不利,他越是优秀,您就越是害怕,所以,您不惜将四皇兄从死牢里放了出来,甚至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逼着儿臣留下……”司徒轩擦了脸上的血,噬笑着。
“父皇,您到底是在担心什么呢?”
“你如今,就仅剩下儿臣和四皇兄这两个相对听话的儿子了,可是,您又知道三皇兄和四皇兄的关系很好,他虽然听话,却更听三皇兄的。您没有把握控制他,所以,便想操纵儿臣是么?”
“父皇,您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让儿臣去死么?”说话间,司徒轩已经撩袍站了起来。
眼神很是绝望,他司徒轩只是不爱说话而已,不是没有脑子,皇帝为什么突然对他改变了态度,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他是他的儿子,是司徒家的血脉,无非是担心三皇兄司徒昊对他突然发难他暂时无从招架罢了。
现在的司徒昊,早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病秧子了,他威名远扬,民心所向,手上还握有百万兵马,他若是想反,任何人也阻挡不了。
当然,或许皇帝可以,只不过他还需要一些时间,所以,若是有他司徒轩在前面挡着一些,或许,司徒昊还会花一些时间来对付他,这样,就可以为皇帝节省时间……
计谋不错,想法也不错,可是据他对司徒昊的了解,司徒昊根本不可能对他动手,一来是因为司徒昊看不上他这样的对手,二来,他无心皇位不说,跟司徒昊也是没有半点瓜葛的,就连司徒雪也是夏吟的好姐妹,所以,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司徒昊都不可能对他动手……
再者,他今天说这些话,也并不是开开玩笑而已,他是真的要离开,不管皇帝愿不愿意!
他本可以直接出宫以后就再也不回来,之所以会来找皇帝,不过是想给司徒雪一个安定的生活罢了,两人一起四处流浪并不是不可以,只是,若是皇帝下定决心不放过他们,他们必定寸步难行,他也不想让司徒雪再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了。
“你胡说什么!?”皇帝显然再次被气到了,他直起身子,胸脯剧烈的起伏着,他的愤怒,在整个御书房蔓延,众人都感同身受。
“儿臣是不是在胡说,父皇不是最清楚么?”司徒轩与皇帝对视,一个脸上挂了彩却面色平静,一个脸色铁青,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空气静的好似要停止,刘喜看向司徒轩的眼神依旧带着埋怨,身后的小太监将头狠狠低下,担心一个不小心殃及池鱼。
“父皇,儿臣只是想认真去喜欢一个人罢了,为什么您就是这么反对呢?”很久之后,司徒轩突然软了口气,说着无可奈何的话。
我只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