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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笙又一次梦见了菲恩从悬崖上跌落,不同的是,这次她?主动伸手接住了他,两个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但好在还能行走。
他们?牵着手,相互依偎着,跨过无数的尸体和排泄物,
在日落大道,迎来?新生。
这个梦给她带来的体验感分外新奇,以至于在醒来?的那一刻,她?产生了依依不舍的情绪,最后湮灭于一双深情眼里。
她?只?说了两个字,他便急不可耐地吻了过来?,单手拖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掌,离开她?的唇后,他又去吻她?的耳朵,吻她?的手指,吻她?的腕骨,她?身上的没能被空调暖气融化?的寒冰就这样一点点地被他灼热的吻融化?了。
但他并不满足于此,他还想吻她?,最好能吻遍她?身上的每一个角落,然而在他将贪念付诸行动前,他先一步注意到了她?眼角的晶莹,已经凝固成一道泪痕。
“你哭过了吗?”
虞笙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摸了摸稍烫的脸颊,“或许是在梦里哭的。”
“你梦到了什么?”
“菲恩。”她?言简意赅。
听得他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我可以理解成,你是为我而哭的吗?”
虞笙点头,“我就是为你而哭的。”
菲恩也不问她?具体梦到了什么,有了最让他欣喜的答案后,过程也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他展眉笑。
“我很开心你能过来?。”
“这是我们?一早约定好的不是吗?”
菲恩记得很清楚,“你说天气好的话,你才会来?汉堡见我,可今天的天气很糟糕。”
虞笙替他补全,“我说的是,天气好的话,我会带上一束星河去见你,这句话有另一种解读——”
她?摊手,示意自己两手空空,“天气糟糕的话,我会独自一人去见你。”
菲恩是真愣住了,失神片刻笑了笑,“中华文化?博大精深。”
虞笙挑了下眉,跟着一笑,“谁说不是?”
她?这一趟来?得其实很不容易,因暴风雪的缘故,航班晚点了整整七个小时?,这七个小时?里,她?勉强用睡觉、翻看相册打发完。
当?然折磨她?的不会只?有飞机,早在她?留学期间,德国的交通工具就成了她?最深恶痛绝的存在——公共交通工具非常发达,但它们?永远不可能准时?。
一来?一去又耽误了快两个小时?,在列车上的时?间甚至都没这么多,一出站,冷风扑面而来?,窒息感异常强烈。
德国的四季中,她?最喜欢也最不喜欢的就是冬天,哪怕它经常下雪。
她?在app上叫了辆车。
司机可能是位种族歧视外加性别歧视者?,从她?上车那刻起?,他就没给他好脸色,时?不时?用参杂着方言的德语咒骂一句,最后又借口路面结冰,容易引发事故,直接将她?丢在了半程,庆幸的是,行李不多,只?有一个拉杆箱。
在关上车门?前,她?用从陈梦琪那学来?的家乡话回敬了句:“食蕉啦你!(吃屎去吧)”
也许是老天可怜了她?一回,她?遇到了莱夫,零下几度的天,他要风度不要温度,开着一辆敞篷车,从她?身侧呼啸而过。
从倒车镜里注意到她?的存在后,倒退回来?,满脸的诧异,等反应过来?后,切换成没脸没皮的笑容,邀请她?上车。
菲恩认真听她?说着,她?描述时?脸上没有太多的抱怨和不耐烦,无可奈何占据上风,只?是在她?聊起?那位毫无人道主义精神的司机时?,愤愤不平的情绪强烈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