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日本人装备好,到了郊区野外也更容易发挥。反倒是城市巷战,日本人的火力优势会受到抑制。再有一个,闸北紧靠租界,打起来难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只要日本人进攻,先开第一枪,就肯定要把那些西人们给惹毛了。
计议既定,马上调整部署。
78师156旅的第六团,奉命从郊区的大场调防进上海的闸北,跟日本的陆战队来了个亲密接触。为什么调这个团进市区呢?因为这个团的团附梁岱和三营长吴履逊都是日本士官学校毕业,日本话说得溜,也知道怎么跟日本军人打交道。毕竟,靠得近了,一个不小心擦枪走火,本来不想打也会真打起来。
除了这个第6团,156旅还有两个团,第4团驻防吴淞,那是黄浦江入长江的口子,咽喉要道,也是重要地方,抽调不得。下一个第5团,留在大场156旅的旅部,可以作为预备队。
而78师剩下的155旅,则以南京到上海的铁路作为分界线,把守在上海的南部,并守卫铁路。因为租界南面也有中国人管理的“华界”市区,这个旅也要承地备,基本上也就成了不能动的棋子c打起来,这个旅不能指望当援兵。
因此,原驻在丹阳的60师一个团被调到上海南翔,这里距离闸北比较近,一旦闸北方面的156旅顶不住,还有这个团可以作为预备队。
同时,19路军的总指挥部原本在南京,此时也向上海移动,到上烘如车站重新设立指挥部,便于靠前指挥。
其他60、61师的主力,还是固守原地不动。很简单,仗还没打起来,这么多部队一起往前压,没事也变有事了。再则,放弃首都南京,你还得有部队接防才行。因此,敌不动,我也难动。
至此,19路军各部队迎战的架势完全摆开。
可就在这时,后方的形势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19路军的备战会议刚开完没两天,蔡廷锴就接到电话,说军政部长何应钦从南京专程到了上海,请蔡廷锴到国民党元老张静江的公馆相见。
一个是统管全**队的军政部长,一个是党内德高望重的元老,这两人相约,蔡廷锴一个小字辈怎敢不去。
到了公馆,真是谈笑风生,何部长言笑晏晏,把蔡廷锴引荐给张静江。不过场面话一过,正题就出来了。何应钦说,日本人要你的19路军后撤30公里,政府本来是应该拒绝的,但是为了保存国力,忍辱负重,请你把军队后撤,重新布防。消你遵照中央意旨。
蔡廷锴虽然是军人,但这么多年打拼下来,政治上也不是白丁了。调兵撤防这么大的事,不通过电令,也不在军政机关讨论。而是跑到一个私宅聊,也没个手续。为什么这么干?暗箱操作啊。
这种时候,在日本人的威胁面前却要退兵避让,谁下令谁挨骂。何况,陈铭枢此时可是孙科政府的行政院副院长,这么大的事情,作为十九路军的领袖,不可能不跟他透个信。
何应钦的意思很明白,政府不下明令,你们自己悄悄调防,省得政府再被别人骂,你们给中央背一回黑锅,以后当然也不会亏待你们。
蔡廷锴回答说,19路军驻地本来就是中国领土,又不接近日军,要撤退,没理由。当然,如果军政部正式下达命令,十九路军坚决服从。
蔡廷锴的态度,让何应钦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钉子,又闲谈了个把小时,何应钦只好空手而归。
“中央”命令19路军撤防的命令倒是很快下达。
蒋光鼎和蔡廷锴看到命令,一下子就傻眼了。
虽然“中央”把撤防的责任承担起来了,在日本人的挑衅前屈辱撤退,必然被国人唾骂,十九路军的威名就此断送在他们手里了。而且,这回又得罪了何应钦,逼得军政部明令撤退,这叫做敬酒不吃,最后还是吃了罚酒。
可是,私下的关照可以拒绝,军政部的军令却不能公然违抗。电令中说将派宪兵到上海接防,蒋光鼐蔡廷锴也只能命令所属部队,准备交防撤退。
撤防命令才下达,有几个人就找上门了。
来的是上盒总商会的商会会长王晓籁和闻人大亨杜月笙,以及现在第四路军的毕广恒和一个一看就是军人的中年人。
王晓籁和杜月笙都是上海抗日救国会的主席团委员∠海抗日救国会是上海影响最大,也是规念大的抗日团体。而毕广恒和蒋光鼎、蔡廷锴也不陌生,当年毕广恒替石友三奔走联络时,和两人有过多次接触。
两位抗日救国会的领袖上门,是不是来谴责19路军面对日军挑衅却撤防的呢?
王晓籁是来给十九路军送行的□晓籁向蒋光鼎表示,“贵军长体念政府的苦心,遵命撤退,以求息事宁人,保存上糊百万人生命财产,同人等无任钦佩”。并当即代表上很商会送上大洋5000。
王晓籁这位抗日救国会副主席,当着媒体在台上抗日捐款,私下里却在鼓励19路军向日本人退让n为私利?或是奉“指示”而来?恐怕也很难说得清。但至少,很多人,是很难用一张“抗日爱国人士”或“汉奸”的标签就能说得清楚的。
倒是杜月笙态度很不自然,一直顾左右而言他地打着哈哈。
王晓籁告辞时,杜月笙推说要陪毕广恒和蒋光鼎、蔡廷锴叙叙旧,并没有跟着王晓籁一同走
第六百零四章 抗战 上海 淞沪抗战(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