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亭除了可乘游船抵达还做了石板桥直通中心,此时楼谪和柳绵正准备向着桥头走去。
被声音吸引,楼谪低眸看了柳绵一眼,柳绵面不改色,清冷的语气淡淡道:“不必在意,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一身绫罗绸缎,打扮得仿佛花孔雀的男人兴高采烈地过来便听到柳绵这般冷淡的话语,那张周正帅气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柳绵!你说谁无关紧要呢!你看看现在整个安陵县谁敢要你,我愿意收你是你的福气!”一个大男人毫无城府,开口便是大吵大闹。
柳绵不想跟这个脑子缺根弦的草包公子浪费时间,拉着楼谪就加快了步伐。
此时的动静已经吸引来了不少人,都对着此处窃窃私语,大多都认出柳绵和那闹事者来。
一个公子在画舫上揽着半露香肩的女子,探出头来,发笑道:
“我道是谁呢,果然,全安陵敢下我们程少面子的也就只有柳府的柳绵公子啊!柳公子这又是何必呢,你一个哥儿,跟我们程少不挺好,现在好了,要嫁给村里的猎户,那清贫日子你如何过的啊?我看我们程少也是余情未了,柳公子你说两句好话,说不定我们程少就心软了呢。”
“哈哈哈。”周围狎促的声音此起彼伏,令人不适。
楼谪眉眼已经微微下沉,柳绵见息事宁人没用,手中尚未喝完的绿豆汤径直一泼。
画舫上刚带头调笑的人完全没料到柳绵竟敢如此,用昂贵的玉石发冠束起的头发黏在一起,还有绿豆沙从脸上滴到华贵的锦服上。
周围寂静无声,王牧吉一下炸开了。
“柳绵!你找死!你你你怎么这般泼辣!简直不可理喻!”
王牧吉松开揽着的美人,指着柳绵很是生气,差点都要直接翻船下去,然而偏离船头有一小段距离,让王牧吉气得直跺脚,喊船夫赶紧靠岸。
柳绵冷眼斜睨了他一眼,“王公子管好自己吧,你这天一热就爱胡言乱语的毛病可得改改,这杯绿豆汤请你喝,正好冷静冷静。”
楼谪收回腕间准备弹射而出的石头,看着柳绵盛气凌人的模样眼睛一亮,又是被好兄弟帅到的一天呢。
刚刚跑到前面来拦着二人去向的程逍年一顿一顿地转头看向柳绵,柳绵漂亮的远山眉轻挑,“程少爷?让一下?”
程逍年害怕地退了退,果真是没见过这般泼辣的哥儿,继上次扇了一家公子巴掌后,又添一笔光辉事迹。
一身狼狈的王牧吉下船火冒三丈地追来,越过程逍年就要去抓柳绵,程逍年张了张嘴,“算了,牧吉,你跟一个哥儿计较什么呢。”
王牧吉看到程逍年这一副好心的样子一下更气了,
“你!老子刚刚是在帮你说话!你在这装起来了,你看你这个窝囊样!难怪柳绵看不上你,宁愿嫁猎户都不嫁你!你莫拦我,今日让这哥儿都爬老子头上了老子往后在安陵县还做不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