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正诚是位孝子,如果他父亲非要他叫夏云杰叔爷,他也是只能屈服,只是这心里肯定不是滋味,面子上就更不消说了。
这也难怪,四十岁的男人,而且还是位市委书记,管一位连爷爷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今年顶多也就二十出头的师弟叫叔爷,换成谁心里也是这样。
冯文博见儿子看向自己,想想他的身份确实有些特殊,而且夏云杰自己也不喜欢被人这么叫着,脸色这才稍缓道:“还是叫夏老师吧,师叔他准备到江州大学任客座教授。”
冯正诚闻言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急忙讨好道:“叫夏老师好,这样更显尊敬。”
冯文博闻言却瞪了儿子一眼,然后对夏云杰道:“师叔您看这样行不?”
老师这个称呼既是职业的称呼,也可以看成是一种敬称,冯文博这个建议倒算得上是两全其美。既解决了称呼的问题,又显出了对夏云杰的尊敬。
“这个不错。我看以后公开场合你也这样叫我吧,我则叫你冯教授,你一把年纪在别人面前叫我师叔总是有些不妥。”虽说一个小年轻被冯文博父子这样年纪这样身份的人叫老师,依旧有些夸张,但相对于叔爷、师叔什么的,却是正常了许多,所以夏云杰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道。
他也怕冯正诚叫他叔爷呀!
“好的,师叔。”冯文博这回算是看出来了,他这个掌门师叔并不想惹人注目,闻言点头道。
见冯文博点头,夏云杰这才彻底放下心来,然后走向病床,面露歉意道:“你看我都只顾着说话,倒是忘了及时帮你看病了。”
“不,不,师叔您客气了,都是我不好,本来如果我听您的话,也就不用……”杨慧娥闻言急忙面带愧色道。
“呵呵,那些话本就是虚虚实实,也不能完全作准,你不信也是正常。还有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还是跟冯书记一样叫我夏老师吧。”夏云杰笑着打断道。
杨慧娥犹豫了下道:“我还是跟老冯一样吧,私底下叫您师叔,公开场合就叫您夏老师。”夏云杰见杨慧娥坚持,也只好随她,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吊瓶问道:“这是什么药水?”
“师叔,是消炎止痛的药水。”冯文博急忙回道,而冯正诚和杨慧娥闻言心里却猛地一个咯噔。
不是吧,他竟然连骨折要打消炎止痛的针都不知道吗?那他还是医生吗?而且还是医术高明的医生?
他们却又哪里知道,夏云杰这个医生跟寻常的中医根本不同,确切地说他是一位很传统的巫医,根本没接触过西医,却又如何知道这些?
“把针拔了吧。”夏云杰根本没注意到杨慧娥母子俩怀疑错愕的目光,轻描淡写地把手一挥道。
冯文博微微一怔,随即便毫不犹豫地就要去拔吊针,而冯正诚却急忙道:“夏,夏老师,这样会不会不妥?把针拔了,且不说伤口很有可能会感染,单单那个痛估计我妈就受不了。”
夏云杰闻言微微一怔,随即道:“没事,我自有办法。”
说完夏云杰挨着床位坐了下去,然后伸出大拇指在杨慧娥左腿上还有左腰上的一些部位,轻轻按揉了几下,然后收手问道:“现在应该感觉不痛了吧?”
而这时杨慧娥早已经瞪圆了眼珠子,流露出一脸吃惊的表情,刚才夏云杰大拇指在她左腿还有左腰上轻轻按揉时,她竟然隐隐感到似乎有一丝丝清凉的气息顺着她按揉的位置流向她的左屁股,顿时本是疼痛难耐的伤处竟覆上了一层清清凉凉的感觉,痛楚一下子减轻了许多。
“好,好像不疼了,还清清凉凉的。”杨慧娥有些结巴地回道。这时她已经开始相信冯文博的话了,他这位师叔的医术比他还要高明,也能不用开刀就治好她的伤势,至少冯文博就无法做到轻轻按揉几下,就让她痛楚顿消。
见妻子这样说,冯文博哪还会再犹豫,很干脆利落地就拔掉了吊针,而冯正诚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乖乖地闭了起来,用充满好奇、期待的目光看着夏云杰。
突然间,他似乎有些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这么尊敬眼前这位年轻得不像话的男子。
“文博现在轮到你出手帮忙接骨了。”夏云杰见冯文博拔掉吊针,对他说道。
“我接骨?可是师叔这个难度有些大,我不行啊。”冯文博闻言不禁傻眼了,自己要是能接,还用得着去请他“老人家”吗?
“咳咳,杨教授受伤的位置我接骨有点不方便。你放心,你接骨时我会帮你的,肯定误不了事。”夏云杰神色颇有些不自然地道。
“医不忌讳,师叔还是您亲自来吧,我真不行。”冯文博对自己接骨的实力再清楚不过,哪敢冒这个险,见夏云杰坚持,吓得脸都有点发白了。
“放心,我只是借你的手接骨,就跟隔山打牛一样,实际上真正出手的还是我。”夏云杰见冯文博吓得脸都有点发白,只好无奈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