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九,乌兔追日。
一辆奢华马车从街道尽头出现,然后在一处宅院前停下。
孙章身着朱纹蓝衣裳,下穿一条水锻碧波裤,足踏一双白底蓝纹靴,头戴一顶黑白员外冠。
整个人搭理的一丝不苟,手上的金银戒指也都被摘下,只留一只玉扳指。
他抬头看了一眼门匾,“宋宅”二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隐隐之中又透露着一股锋芒。
“嘶!”
“老爷,您没事吧?”
孙章看久了,忽然感觉字上有光芒刺来,令他眼睛一疼。
身边下人立刻上前询问,担心道。
“没事,敲门吧。”
孙章摆摆手,让下人前去敲门。
他昨天就递上了拜帖,所以很快就在宋家下人的带领下从小门进去。
进入宋宅之后,孙章这才发现,这处宅院面积并不大。
虽然也是个三进三出的院子,但和宋渊如今身份地位并不匹配。
孙章眼神闪烁,心中有了一点猜测。
在下人的带领下,孙章很快来到客厅内。
“还请孙家主在这稍坐。”
带路的下人也没多说什么,就告辞离开。
孙章坐在客厅,端起旁边的青茶喝了一口,缓解心中的紧张。
宋渊还没来,但他心里已经闪过许多猜测。
比如,对方将他晾在这里两个时辰,给他一个下马威。
这种方法虽然简单粗暴,但却最有效。
哪怕是再经验老道的人,被这么一晾,心境也会不稳。
他以前就是用这种方法,对待别人。
现在换成他自己,被别人如此对待了。
当孙章胡思乱想时,门口出现一道人影。
起初孙章以为是宋家下人,结果抬头一看迎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神。
对方那熟悉的容貌,令他心中一惊,连忙起身恭敬道。
“草民孙章,参见郡丞大人!”
宋渊身穿青色儒袍,头发束落,行走时宽大衣袍摆动,自带几分潇洒。
他几步上前,亲手将孙章扶起,语气熟络道:“孙兄怎么如此见外,你我认识这么久。我宋渊可是一个见利忘义,翻脸不认人的人?”
孙章被说的神情一愣,然后顺杆往上爬:“贤弟见谅,刚才是愚兄不对。贤弟若有时间,今晚愚兄在闻香楼摆下酒宴。”
“一来和贤弟许久不见,叙叙旧;二来为刚才失礼行为道歉。”
宋渊先是一笑,然后婉拒道:“孙兄相邀,我应当前往才是。只是最近公务琐事缠身,实在脱不开身啊。”
两人各自落座,宋渊眼睛看着孙章,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