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把一口饭吞下,再正眼瞧了瞧楼下到底是生了什么事。
只见那浓妆艳抹的老鸨一掌打在了那女子的脸上,“抓错人?老娘我这有你白纸黑字的卖身契在,就算是那官府来了人,这占理的也是我!”
老鸨一扬手,那壮汉便扯着女子径直拖进那巷子深处。女子满脸泪痕继续哭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难道真的是在强抢民女?年华有着一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心,只是此次下山,宋子持已经和她说过,切记不得在凡人前使用法术。而若是不得用法术,年华还真不知该怎么救那女子,况且她身上可没多余的钱,再者,年华看了眼在床上躺着的宋子持。。。
这斯若是身体好的话,让他来个轻功救人还行。只是现在他这样子,又怎么可能去救人?年华咬着筷子思考着,正觉得自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时候,那被拖入巷中的女子突然被一男子揽在怀里,那男子任那壮汉对他拳打脚踢,他都只顾着保护女子而没有任何反抗。
直到那壮汉似乎也打累了,就在停歇的这会儿,那老鸨甩着帕子便来到了他的面前,“你有银子吗?既没银子就不要来呈英雄了,赶快给我滚!”
“你们确实抓错人了,我妹妹并未要卖身与你!”那男子虽被打的鼻青脸肿,但仍是挺直了腰板喊道。
“这卖身契上面可是有她爹的签字和手印,那五两银子我也已经给了他,这钱货两讫,她就是我的人!”而后她又瞥了眼一旁的两名壮汉,“你们还愣在这里干嘛,还不赶紧把人给我带回去!”
“阿佑哥哥,快救我呀。。。”那女子继续被拖走。
“妹妹。。。”
年华看那男子又被壮汉开打,便有些不忍心。她左右看了看,现自己所在的位置正好是直对那巷子的方向,而客栈前正好有棵树可遮挡住她的窗台。
她于是掏出了张符纸来,用符纸折了个纸鹤后,便口中念诀,使那纸鹤有了灵力。没错,年华就是想救那女子,一来,现在是晚上,而客栈前的那颗树正好帮她挡住大家的视线。二来,即使她是施了法术,可是也是为了救人不是,所以想来宋子持即使是现了,也不会多说什么吧。
年华向那纸鹤吹了口气,那纸鹤便飞出了窗台。“去!”
可因着她的菜鸟法术,那纸鹤在飞翔的途中一直困难重重---要不就是被树枝挡住,要不就是差点被行人给踩到。而年华也想让那施了法的纸鹤能飞高些,可这飞的高低也取决于施法者的能力。好吧,年华只得默默为纸鹤加油了。
“娘,有个纸鹤在飞。”期间有个小女娃看到年华操控的纸鹤在人群中低空飞行,年华一惊,遂立即让那纸鹤掉于地上。
“乖女儿,这哪有会飞的纸鹤。。。你若是喜欢,为娘回家教你折着玩啊。”拖着小女娃手的年轻妇人没看到什么在飞着的纸鹤,原就想着,这定是自家闺女的小孩玩性而起,便如此哄道。
年华看那母女俩走远,才松了口气后,继续以法力“远程操控”着纸鹤。待那纸鹤好不容易飞到了那壮汉的身旁,那被抢的女子已是一只脚都要踏进那醉花楼了。
年华看还来得及,便凝气施法,使得纸鹤坚固如石,“打他!”年华让纸鹤冲着一壮汉撞去。被“打”的壮汉回过头来,正好看到另一人正手握拳头。“你打我做什么?”
另一壮汉也是有些莫名其妙,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就突然握住了拳头。“我没打你啊!”他有些憨憨地回道。
“你还说没打我?老子只是欠你点钱,你就至于这样吗?”粗人不想耍嘴皮子功夫,所以他一拳过去,直打得对方踉跄了一下。
“你娘的,还动手啦!我打死你我。。。”两人就这样开打了起来。
那老鸨眼看两人动起手来,便立即上前去骂道,“你们在做什么啊?快住手啊!”
可这两人打得互不相让,所以哪有可能会停下来。老鸨无法,让人上前拉开的时候,自己也去“劝架”,只是孰不知,这殃及池鱼,连同她也被某人的一拳给打中了左眼。
“哎哟喂,我的眼睛啊。。。”老鸨忍无可忍一掌拍向那其中一个肇事者。
“妹妹,来,我们快走吧。”男子见他们正是没注意他,便拉着女子的手往另一条巷子跑去。
“人跑了,还不快给我追!”老鸨大声喊着。
两名壮汉其实也听到了,只是当他们想停下来时,却是现怎么都停不下来。
“我。。。我怎么停不下来了?”
“我也是。。。这,这怎么回事啊。”
两人惊恐非常,却还是互相的你一拳来我一拳去。而看到这情景,在幕后操控着的年华正笑个不停。
并不曾完全昏睡的宋子持察觉到了年华那边的动静,他起身,行至年华身后。
年华正看着远处的两名壮汉正被她的法术耍的团团转,所以也没现宋子持早就来到了她身后。而后者也把远处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他念诀而让纸鹤停下,年华正纳闷怎么那壮汉竟不互相攻击了,却听到身后有声,“阿娣,你忘了我说的话了么?”
糟糕!年华慢慢地回过头来,抬头便见宋子持,“师兄,你。。。没事啦?”她又咧嘴一笑。
宋子持斜了眼年华,便自个坐下,他似乎在自言自语,但是年华知道他就是为了说给她的,“这下山后,任何事情自有天意,你我既是修道者,就不必管凡人之事了。”
年华听着话却是非常不同意,“师兄说的是不是过于不近人情,那女子虽然并没有生命之危,但我听这来龙去脉,确实是那花楼强抢民女在先,而且我不忍心看着有情人被棒打鸳鸯,所以我这帮帮也是可以的吧。”
宋子持没接话,他把视线转移到一桌的菜肴上。年华看着他盯着这些饭食,也知道此时是躲不过了,但是她还是想着尽量去把这吃饭的事给圆回来,“师兄说此次下山,我们是有任务在身的,所以若是没了力气那就不好了,而且。。。辟谷之术要练成也需要良好的环境嘛,这里。。。凡人饭食香气扑鼻,所以。。。所以也不能怪我啊。”
宋子持听了年华的“歪理”,只轻描淡写地道了句,“若是如此,那我也不必送你这个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