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没有听见这句话,未先雪没有应答。
在长达数十秒的静默后,玉球上方闪过一抹白光,同时陈颂声掌心一麻,只觉有股微弱的电流顺着经脉流入身体,不消片刻,半条手臂已经被麻痹得几近失去触感。
他眉心蹙起,顿感事情不对,要将手移开,却发现指节像是和玉球黏在了一处,如何拔都拔不出来。
顷刻间,那股电流蓦然增大,陈颂声一句卧槽还卡在喉咙里,当即眼睛一翻,哐当倒地。
天旋地转间,他隐约听见周围弟子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啥玩意烧焦了?”
“我去,这师弟头上怎么冒烟了!”
“医学院来两个人!医学院!医学院的人呢?”
“好像都去抬刚才那个了……”
“……”
临闭眼前,他看见台座另一头的未先雪拧着眉心,面色焦急地掠过副宗主和蔺尘想,匆匆飞奔过来,躬下身就要将他打横抱起。
陈颂声用尽全身力气,摇了摇头,“别……别碰我……”
未先雪冷下脸,“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逞强。”
说罢,他弯下腰,一手抄过陈颂声膝弯,另一只手向他背后伸去。
陈颂声浑身无力,拒绝不了,只能任凭其一个公主抱将自己拢在怀里。
脚下急急忙忙迈出不到五步,到了台阶前,未先雪的背影却陡然一僵。
下一秒,他腿下一软,直直栽倒在地。
他这一跌,怀里的陈颂声就脱了手,哐哧哐哧往台阶下滚去,直接从中央讲台上滚到了第一排弟子面前。
“都叫你别碰我了……”
失去意识前,陈颂声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支起上半身。
“人体导电你不知道啊……”
。
待陈颂声再次睁眼之时,外头的天已经黑了。
他眼神空洞地望着头顶层层叠叠的白色纱幔,脑子里回想的还是熟悉的三个问题。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从哲学的长河里解脱,陈颂声环顾四周。
这里应当是间竹舍,面积不算大,前后两侧各点着几盏烛台灯,室内还算明亮。他躺着的床正对门口,右侧是窗户,左侧则有一扇屏风挡着,肉眼估计另一边应当还预留了一张床的空间。
此处大概就是望微门的医庐,小部分优秀的医修会在毕业后选择直接入职宗门,毕竟工作清闲,只需要搓搓药丸炼炼丹,偶尔再给医学院的弟子们上几节课,一个月几千灵石就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