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陈颂声面目狰狞地捂住双耳,匍匐在地,手脚并用,努力朝着远方爬去。
他身后,臧金子闭着双目,忘情地沉浸在自己的歌声里,“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林钦凡和路仁贾兄弟躺在原地毫无声息,一动不动,估计已经晕死过去了。陈颂声无暇顾及他们,一心只想逃离,前进的手肘压在草地上,沿途按出数个小坑。
他觉得他还能抢救!
“嘭!”
陈颂声头顶刮过疾风,阴冷的气息铺面袭来,邹静气势汹汹地一脚踹开房门,像一头愤怒的斗牛般冲出来,对着苍天咆哮,“卡文死全家!”
发泄完心中的怒火,她发觉自己貌似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慌忙后退。
邹静脚下,陈颂声额前青筋暴起,虚弱地支起上半身,伸手去够她衣摆,“救……命……”
。
一刻钟后,了解完前因后果的邹静涨红着脸,不住地对着陈颂声道歉,“是我太过急于求成了,若不是太执着于修炼,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说罢,她又一个九十度鞠躬,“多谢师弟出手相救!要不是你帮忙,现在说不定我已经……”
“不不不不……”陈颂声半瘫在石凳上,闻言匆匆起身,颤抖着手扶住臧金子,“师姐不必多言,能帮到你们我高兴还来不及。”
臧金子嘴角抽了抽,“师弟,你拉错人了。”
“啊?”陈颂声的头昏昏沉沉的,还沉浸在刚才的歌声里,此时眯眼仔细瞧了瞧,“噢,还真是,钦凡你怎么在这?”
臧金子:“……”
“还有一件事。”邹静犹犹豫豫道,“事实上师弟你说得没错,我确实还……许过愿。”
。
一个月前,望微门后山。
“邹静,时辰不早了,你还要再练下去吗?”穿着冷白色校袍的几位女弟子望了望西沉的落日,其中一个收起佩剑,转头担忧地问道,“要不先跟我们回去吧,明天再来也是一样的。”
邹静挽了个剑花,奋力砍向面前巨大的岩壁,听到其他弟子的询问,她抿抿嘴,摇头拒绝,“你们先回去吧,我练完再走。”
“好吧……那你记得早点回来……”女弟子们迟疑片刻,与她告别,沿着下山的路三三两两地离开。
邹静咬着牙,奋力挥出剑谱上的几式剑法,却都只在石壁上留下浅浅的刻痕,她喘着粗气,瘫软着倒地。
昏沉沉的天镶嵌上无边晚霞,暮色悄悄洒落下来,徐徐暖风拂过脸颊,直吹得她困倦不已。
邹静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沉重的眼皮耷拉下来,一股不可抵挡的睡意浓浓袭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道你们信不信,我在梦里梦到了一颗……蛋?”
邹静表情复杂,“那颗蛋对我说,它可以满足我的愿望,只需要我付出一点点代价。”
陈颂声清醒不少,眉心微蹙,“什么代价?”
“它没有明说。”邹静摇头,“我当时鬼迷心窍,于是许了愿,想让自己在剑道学考试中得到第一。”
“醒来后我觉得那只是个梦,没有过多在意。结果第二天,我的剑术真的突飞猛进,无论是御剑飞行还是其他剑法,看过一遍我就全部学会了。这种情况一直到月考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