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骤然寒凉许多。
穆念慈现在身子大不如前,受不得寒气,气色愈发苍白,虽是如此,她却仍旧跟护崽的母豹一般,站在杨过身前,冷冷的望着走进房内的高壮汉子。
“王虎,你要作甚?租金我不是给过了吗?”
“穆姑娘,我们老爷以前同情你们母子,所以让你们一个月一付,不过你也知道现在生意不好做,而且这同情也不能当饭吃……”
那叫王虎的汉子嬉笑着,目光游离在穆念慈身上,眼神不善,“所以嘛,咱们还是按照市面上的规矩来办吧。”
穆念慈低头看着杨过,抿唇沉默片刻,从荷包里取出全部的碎银子,还有枕头下的几吊铜钱,一同递了过去。
“这些钱应当够三个月的租金了,你快些离开吧。”
“这个嘛……”
王虎色眯眯的笑着,想乘机揩油,不料穆念慈收手甚快,致使其想法落空。
王虎脸色阴沉了些,将那些个碎银子连同铜钱扔在了地上,发出清脆而凌乱的声响。
听起来有些个刺耳。
“穆姑娘,你估计不清楚现在的行情,王某好心提醒一下,现在都是一年一付的,你这点银子可连零头不够。”
穆念慈眉头皱起,“不会的,我上次……”
“上次是上次!现在是现在!”
王虎厉声打断,不怀好意的说道,“不过穆姑娘若是实在交不起,可以跟王某说,王某也不是小气的人,只要你乖乖从了王某,这银钱不是问题,你瞧这大过年的,你家这日子过的,简直没眼看,只要你愿意,你家这个野种我……”
“住口!!”
穆念慈捂着杨过耳朵,怒目盯着王虎,怒道,“过儿他有父亲,不许你胡说!!!”
王虎不禁后退了一步,随后又觉得丢了面子,恼羞成怒道:
“臭娘们,你会武功了不起呀?有本事你敢动手试试,你要敢动手,老子敢保证,明天就让你家这小野种再进湖里泡泡澡!”
闻言。
穆念慈胸中气愤,又猛的咳嗽起来,脸色苍白,她握下握拳,可转念想到杨过,最终还是没选择动手,弯下腰揉了揉杨过脑袋,眼神中既有歉意亦是有着苦涩。
这些年。
他们孤儿寡母的在嘉兴讨生活,其中滋味,实难为外人道也。
“过儿,咱们不住这个地方了,好吗?”
杨过抬眸盯着王虎,眼神冰冷,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可听着穆念慈问话时,神情又柔软起来。
“孩儿听你的。”
穆念慈忍着心中的酸楚,重新站起身子,不卑不亢道:
“我们明日便搬走,你将我上次交付的租金退我。”
“租金?什么租金,我怎么不知道?”
王虎先是做出迷茫的样子反问,在瞧见穆念慈俏脸上的气愤神色,又转为一副洋洋得意的小人嘴脸。
“现在你若是不交明年的租金,就赶紧收铺盖走人,别站着茅坑不拉屎,你要是不服气尽管去告老子,看老子怕不怕你,哈哈哈……”
“你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