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打开看看。”
我依言拨开了锁扣,里头是一串珠子,下面还压了一张平安符。
“这是什么?”我好奇地将珠串拿起来打量着,问。
“琉璃香灰串,”他说,“祈福时见到了方丈,他说与我有缘,问我为何人祈福。”
珠串凉凉的,我将它戴在了腕上,饶有兴致地听着,“你怎么说的?”
虞殊没有吊我的胃口。
他直言道,“为心上人。”
摩挲珠子的动作顿了顿,我的耳尖开始发烫,“然后呢?”
“大抵方丈见殊穿的是太监衣裳,宽慰了两句,说姻缘难成,但看着心上人平安康健,也算有个寄托,便劝殊带一串香灰珠回来。至于平安符,是送的,方丈慈悲,大抵是心生不忍觉得可怜吧。”
我弯起了嘴角,方丈识人无数,当年我便衣出行,他都能一眼看穿我的身份,没想到在虞殊这儿,倒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祈福得跪好久吧,你可腿疼?”
虞殊摇了摇头,“不过四个时辰,圣上无需担心。”
我目露心疼,“你何时去的,孤睡着,都没在意。”
“日出后。早些去便能早些回来,免得圣上醒了等着急。”
耳朵更烫了,我伸手摸了摸,有些招架不住。
还好,下一刻,虞殊就换了个话题。
“跟方丈去拿东西的时候,路过某间开着门的大殿,里面似乎摆着一尊牌位。上面的字迹看不清,但殿内光线充足,能依稀辨出是人名。殊想走近些,却被方丈拦住了。”
能供奉在护国寺的牌位?
我第一个念头想到的就是父皇。
但父皇已经入皇陵了,他的牌位也不可能单独放着。除此之外,还能是谁?
“他说,那是长生牌,给生人供的,”虞殊道,“供奉长生牌的要求很苛刻,此人必须是多年无音讯,但确定还活在这世上的人。殊问他供的是谁,方丈避而不答,只说意味不明地打量了一番,说无需知晓。”
我思索着,虽说线索含糊,但这生人必然是皇室中人。
难道有人假死?
等等,我觉得不对劲。
“长生牌就放在殿中,开着门不是谁都能看到上头的名字吗?”
虞殊眼睛不好,所以当面不识。若换个人过去,比如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他说方丈打量着他,看的应该是他身上的衣服。
所以,方丈是故意想告诉宫里出来的人,长生牌上刻着名字的那位没死,还好好活在这世间?
“陆听当时没跟你一块吗?”我问。
“没有,”虞殊道,“方丈只许一人跟着他,陆大人便在外头候着了。”
方丈这一出,图什么?
我一开始想东西,头就隐隐作痛,忍不住捂住了太阳穴,皱起了眉。
虞殊将我扶到床上坐好,“此事已经与陆大人说过了,但护国寺有武僧守着,戒备森严,陆大人在寻找机会潜入探查。”
我颔首,一个假死的人,怎么看都藏着蹊跷,“做得好。”
“还有一个异象,”虞殊面色微沉,“准备回宫时,在护国寺门口,陆大人的马突然不受控要冲出去,那方向对准的是个街边摆摊的老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