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飘飘然被他搀进了水雾弥漫的隔间。
虞殊原本是想干脆将我抱过来的,被我再三推拒后,便妥协了,转而换了个半扶半抱的姿势。
我的背后紧贴着他温热的胸膛,一步又一步,呼吸在潜移默化中开始同频,方才见到的被水打得透明的衣衫,此刻也不停地在我的脑海中晃呀晃,叫我无法静心。
“圣上在想什么?”
他乍一问,我心无防备竟脱口而出,道,“湿了……”
“什么湿了?”
我回神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粘上,差一点,差一点就要把小心思说出来露馅了。于是连忙找补,“孤的衣摆是不是湿了,怎么有点凉?”
虞殊低头瞧了一眼,“没有,圣上脱了鞋袜,自然会感到寒凉。”
“哦,这样。”我干巴巴地回了一声,觉得自己现在又好像变成低智孩童了。
有点丢脸。
到地了,虞殊却在边上站着不走,说要为我脱衣。
我表示我自己能行,并试图用脱掉外袍的方式来证明,结果心绪不宁忘记先摘腰带了,扯袖口时出了点小岔子,拉着左半边把自己带着原地转了圈。
虞殊笑了笑,“圣上是想在沐浴前先舞一曲吗?”
“意外,意外,”我很尴尬地伸手向后摸腰带上的珍珠扣,但被掉下去的衣服挡住了,怎么也抓不到它,只得向旁观者求助,“璃少御,帮孤解一解。”
“这就是圣上说的可以?”
他一边替我解扣子,一边还不忘嘴上叨我两句。
若是换个人做这般举动,我早就该生气,然后把他赶出去了。毕竟帝王的面子很重要。
但虞殊说那些,我不仅不气,居然还有点甘之如饴的意思。
因为我感受到了,他在关心我。
我莫名挺开心的。
衣衫一层一层褪下,我隐约闻到了这屋里好像有什么味道,蛮熟悉的,但好久没闻到过了的那种。
虞殊见我愣神,竟将双手放在了我的裤腰上,眸光深深地看着我,“圣上,您不动,殊可要为您脱了。”
“孤自己来。”
我赶紧往后蹦了一下,背过身要他出去。
“殊担心圣上。”他就是不走。
我一低头,看到了水面中倒映出的面红耳赤的自己,闭了闭目,道,“那你转过去。”
沐浴是一件极为私密的事情。
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反正在我心中,它就是这样的。
成年后,除了让下人添热水外,我沐浴时从未有旁人在场过,更别提共浴了。
虞殊站在这,叫我既不适应又不好意思,甚至难得冒出了些,被人时刻注视着一举一动的僵硬感。
“圣上要殊一直站在这儿吗?”虞殊虽顺从地转过了身,却还在说话,“殊衣衫单薄,很冷。”
“那你先出去穿衣。”我小心翼翼地浸入水中,回道。
“殊不走。”
我无奈道,“那你把孤的长袍先披上吧。”
“圣上,”他语气低沉,“水汽是热的,殊想离圣上近一些。”
“……”我用沾了热水的手抹了把脸。
他好会得寸进尺。
可就算我察觉了他的心思,我也拒绝不了。
因为这屋里的热度确实不够,他又湿着衣衫,我很怕他受寒着凉。
“过来吧。”我放弃挣扎,往水下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