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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ldo;方块主花……三张同花顺，最大的……摊牌啦？&rdo;

&ldo;四张同花顺。&rdo;

可以感觉到欧仁的情绪异常激动，他的心思没有用在打牌上，正在想另一个什么鬼点子。

&ldo;巴黎的人，&rdo;他突然抱怨起来，&ldo;都到乡下去度假，比方说到卢瓦尔河畔去，而最可笑的是卢瓦尔河那边的人居然跑到巴黎来度假。&rdo;

这一棍子终于打过来了！他急于要让梅格雷明白他什么都知道。梅格雷还是照样抽着烟斗，用手心暖和一下苹果酒，然后喝了一口。

&ldo;还是注意你自己的牌吧。&rdo;路易不大高兴地说，他不时地用忧郁的目光望着大门口。

&ldo;主花……二十分加倍，再加最后一张十分……&rdo;

一个外貌长得颇象蒙马特尔的小店主的人进来了，他一声不吭地坐在欧仁和他的马赛伙伴之间，略靠后一点儿的地方，一语不发，和每个人都握了握手。

&ldo;身体好吗？&rdo;路易问道。

新来的客人张开嘴巴，只发出了一个细小的声音。他是个嗓子失音的人。

&ldo;还可以！&rdo;

&ldo;你明白了吗？&rdo;欧仁冲着他的耳朵直嚷嚷，这说明此人还是个聋子。

&ldo;明白什么？&rdo;细弱的声音问。

人们不得不在桌子底下使劲地踩他的脚。聋子的目光终于转到梅格雷身上，瞧了很久，脸上划过一丝笑意。

&ldo;我懂了。&rdo;。

&ldo;草花主花……我不要……&rdo;

&ldo;我也不要……&rdo;

丰丹街又开始热闹起来了。霓虹灯招牌闪闪发光，各酒吧间的看门人都站到了人行道上。佛洛里阿的看门人因没有人照料他，只得自己回去取香烟。

&ldo;鸡心主花……&rdo;

梅格雷觉得身上热乎乎的，浑身的关节都麻木了，尽管如此，他一点痕迹也没有外露，脸上的表情仍然同一点半来这里&ldo;值勤&rdo;时一模一样。

&ldo;你说，&rdo;欧仁突然向身边那个重听的人发问，&ldo;一个不再制锁的锁匠，你管他叫什么？&rdo;

这一对话的喜剧性在于对方那腾云驾雾般的回答差一点把欧仁气得嗥嗥叫。

&ldo;一个锁匠，谁啊……？我可不知道……&rdo;

&ldo;我呀，我叫他无耻之尤。&rdo;

他们捡牌，洗牌，发牌，一盘接一盘地玩下去。

&ldo;一个现在不当警察的警察呢？&rdo;

他旁边的人这才明白过来，高兴得容光焕发，用细弱得简直难以听清的声调一个字一个字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