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你不会偷偷摸摸,在背后嘲笑我!”光这点就值得为她鼓掌喝采,她不但本事好又不虚伪,他更欣赏她了。
这有什么好笑的?
“我从来不做偷鸡摸狗的事。”居然当着她的面嘲笑她,令人生气。“我要走了,剩下的字画等我有空再来处理,告辞。”
上官云中如同上次一样,将手中的画轴卷一卷收好后,塞进余恨知的手里,转身就要离去。
“你要走了?”他说错了什么话吗?他说喜欢她,这也不行?
“我还有一家铺子要照顾,虽然它在你眼里可能一文不值,但我有我的责任,不能耍赖!”
他根本不认为她的店一文不值,也没要她耍赖,而且……他好像看到她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他有没有看走眼,还是自己在幻想?
“看什么看?”
她真的在脸红!
“我回去了!”这回上官云中走得坚决,余恨知只得赶快追上去。
“这幅画怎么办?”他扬扬手里的卷轴。“你还没有告诉我,这画究竟是真是假。”就光顾着跑。
上官云中头也不回地答道。
“是真也是假。”摆明了要他猜哑谜。
余恨知搔搔头,完全搞不懂她的心思。
上官云中走没几步,又突然回头,不怎么自然地看着余恨知。
“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
咦?她有话对他说,他可得洗耳恭听了。
“你能不能别再穿得像只孔雀?”这就是一直摆在她心里的话。“你老是穿得花花绿绿,我看了都觉得好笑。”
话毕,上官云中潇洒离去,表面上像在抗议,其实是报复,谁要他说错话。
孔雀?
余恨知低头打量自己一身花绿,这才觉得自己是有那么一点儿像,尤其他今儿个刚好穿一件孔雀蓝的袍子,亮到会反光。
也好,是到了改变形象,彻底换装的时候了。
他决定从今天开始,丢掉柜子里面那些比孔雀还要炫目的衣服,改穿白衣。
毕竟纯洁的白鸽确实比华丽的孔雀,更容易捕捉女人的芳心。
手里紧紧握着真假未明的画轴,余恨知决定从今天起就开始改变自己,朝真正的风雅迈进。
话说自从那天余恨知不小心惹上官云中生气以后,他们两人的关系跟着起了微妙的变化,两个人相处的气氛更好、更自然,旁人的闲话也更多。
而不只他们之间的气氛有所改变,书房的摆设亦大有改进。俗气的金盘被移走了,挂在长案后面的巨幅大红牡丹画轴,也在上官云中的建议下,换成四幅尺寸比较小的“梅”、“兰”、“菊”、“竹”四君子,墙面顿时清爽优雅了不少。
然而,改变最大的,当数他们的生活。
上官云中每天都会固定拨出一段时间,上余府鉴定书画。每次一到这个时间,余恨知无论身在何处,都一定会赶回府和她一起东聊西扯,有时就算不说话,只在旁边欣赏她专注的神情都觉得幸福,委实中毒已深。
就比如今日,他明明和一位重要的客户,约好了上京城最大的“京冠酒楼”谈一笔重要的生意,两人相谈甚欢,眼看着再喝几杯酒,生意就能敲成,他偏偏选在最重要的时候起身告辞,教客户大大不解。
“你这么着急,赶着去哪里?”客户一头雾水。
“赶着回府。”余恨知微笑答道,从没有这么喜欢过自己的宅第,简直太棒了。
客户还是一头雾水,余恨知则是按照老规矩,拱手作揖说改天必定摆一桌酒席补偿对方后便匆匆离去,客户自始至终不知道余恨知在忙些什么,又在兴奋些什么?
马蹄扬起阵阵灰尘,随着人马一体掠过京城的大小胡同,一路飙回余府。
“少爷您回来了——”马夫尚未来得及问候,余恨知便已将手上的马鞭丢给马夫,往书房冲去。
他气喘吁吁地打开书房的门,上官云中已经在鉴定书画。
“怎么了?”她好奇打量气喘如牛的余恨知。“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跑得喘呼呼?”
“没、没什么。”他还在喘。“只是我约人商谈生意的酒楼,离府有点儿远,赶回来花了点时间。”差点没把马操死。
“其实你不必特地赶回来。”真的没有这个必要。“分类好的字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