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
“不是我的。”
“那么是谁的?”
“暂时不能对你说。你且退下,这一仗打完了,我会对你说的。”归有沫说,心中想的却是:等这一仗打完了,我把在场的人都杀了,我就可以认你了!
倪妮一听,顿时合掌向天祈道:“谢天谢地,幸好他说那滴血是别人的,不是他的。那滴血真要是他的,叫我怎么办?他的武功纵然天下第一,那又怎样?他不过是一个卑下的南人罢了!我的血怎么可以和他的血有渊源?!”
归有沫一听,顿时摇晃了一下。犹如有人用铁锤猛击了他的心脏。
这时,倪妮又唱了起来,一边唱着,一边顺着河流向南方跳着跑去。豹儿始终一言不发,忠实地跟在她的后面。而小倪妮这一次唱的俚词俚曲更怪,更莫名其妙:
铃当声是佛陀的沉思,
铃当声是神巫的蛊惑,
铃当声是神仙的叹息。
哈哈!铃当声!
哈哈!铃当声!
铃当声是我的哭泣声……!
她跑远了,她唱着跳着消失在南边的丛山之中。
黑袍帮主一声大叫,从惊骇中猛醒过来,呼唤着:“女儿!我的女儿!”他大喊大叫着追赶下去了。
这时候,只听得远处一个急促的疯疯颠颠的苍老的女人声音大叫:“张与智!你又在叫谁是你的女儿?你还我的儿子来!我的嗣贤儿呀!张与智,你还我的儿子来!”这个没有出现在战场上,叫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苍老女声,一边叫着,一边也消失在河的下游,那南方的丛山之中去了。
老西僧倏然睁开双目,望着刺乞列道:“请问国师,这么乱七八糟,打的什么战事?”
刺乞列想了想道:“这个……叫本国师也有些莫名其妙。”
孙德彧笑道:“今日一战,本来是两个陆地神仙史无前例的神奇斗法,足以叫在场之人大饱眼福,叫后人谈论个三十年五十年的。不想给小郡主一搅,倒弄得有些不咸不淡的了。依贫道之见,不如休战三日,再开战恤。”
归有沫道:“如此甚好。刺乞列,大爷的酒瘾发了,失陪。”
归有沫说完,一打手势,黑白双鼓魔王便从高跷上晃身而下。四个人再使来时渡河之法,又回到了河那边的河滩上,回四方山去了。
刺乞列无奈,只好悻悻地下令暂且收兵,三日后再战。
三日后,河滩上又摆下了战场。依旧是三日前那个阵势,只是刺乞列这一方少了一个黑袍帮主。黑袍帮主三日前去追小倪妮,便一直跟在小倪妮身后转,还没回来。
幽冥王当先飘出,大声说:“刺乞列,今日老夫打头阵。是你出来领死呢,还是修练大园满的老和尚先出来?”
刺乞列冷笑道:“汝是朝廷捕杀的第二号钦犯,本国师今日亲自动手,务必要先杀了你才能解心中之恨!”
说着,刺乞列手持法杖走进场中。
二人相隔十丈站定,同时身形晃动,扑向对方,拉开了一场血战。
幽冥王见刺乞列持杖而出,明白他今日是放弃了他那一套单调的金钢火球击打术。刺乞列大约是终于醒悟,他那套金钢球的打法,在内力武功修为平级的敌人面前,是一种华而不实的打斗方法。那套东西只能用来引起一般教徒的崇拜而不能有效打击平级的敌手,更不能反复使用。幽冥王一看那法杖,尖刺,轮刃,中空有孔,杆为熟铜,同时也就明白这是件暗藏机关的法杖。
幽冥王展开幽冥身步法,人一扑出,满场都是白袍身影,连场外的人看了,也不辨虚实。而幽冥王一使出幽冥身法,同时便是两股隔空指力射了出去,直射刺乞列的双眼。
刺乞列这些日子与四大教主整日在一起,对孙德彧张与材特别恭谨。他听二人私下谈了幽冥王的许多事,对幽冥王的阴寒内力本质,幽冥身法的变换特点,幽冥王的技击手法,有了较多的了解。刺乞列的至阳金钢内力,遇到幽冥王的阴寒内力,那是只有强弱之分,内力本身谁也不能在本质上比谁更极至。所以,刺乞列在这一仗中,打算以技击打法为主,内力为辅。他有法杖在手,长达七尺,内力贯注之下,力逾千斤,他可不管你有多少虚影,他只盯着那个旧影未消,新影未生中间那白影,那就是真身。那就是幽冥王的真身。他头一偏,躲过两股隔空指力,便以法杖尖头向幽冥王刺去。
幽冥王不躲不闪,反而身形一纵,脚尖竟然点在刺乞列的法杖杆上,借力便向刺乞列的门面起脚踢去。这等打法,已经纯属外门功夫,与内力比拼,神仙斗法,完全不同。
刺乞列料不到这个年届百龄的幽冥王,竟然老而不朽,竟将幽冥身法与掌指拳脚溶为一体,使幽冥身法不单是一种身步法。刺乞列大惊之下,只好法杖一挑,身子后倒,堪堪躲过了这一凌空勾踢。
刺乞列大怒,身子尚未弹起,已经法杖一盘,护住了上方,同时一个乌龙绞柱,那杖法竟与身形的盘起配合得天衣无缝。他一绞起身形,立时便是一记劈空掌力向幽冥王的背心打去。只见他掌力打出,挟着隆隆奔雷之声,一道白光直向幽冥王背心袭去。
幽冥王本已将刺乞列逼倒在地,本来可以刹住身形,倒踩而回,改用其它招式攻杀刺乞列,但他好象全身都长着眼睛一般,听声辨器辨形辨位,知道刺乞列使出了一招天衣无缝的盘打功夫,当下便没有倒踩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