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有沫走向况大逵。
况大逵走向归有沫。
况大逵那剑王门的八大护法长老散开,将二人围在中间。
归有沫全不畏惧,脚下闪动,手中长剑攻向况大逵。他以四幻神剑中的飘风幻步法和飘风幻剑法攻出去,长剑缓缓挽功,无声无息,那样子完全不象身处重围之中,倒象雅士在月下舞剑,怕惊动了月里嫦娥。
况大逵一声冷笑,手中长剑闪电般刺出,一招“野马奔槽”,直向归有沫中宫抢去。
归有沫脚下一弹,腾空而起,脚踢况大逵长剑,手中的长剑同时就向况大逵的头部斩去。归有沫如此变势,快如闪电,纵是况大逵号称剑王,身具百年内力,却也吓了一跳。
况大逵矮身回剑上挑,去撩归有沫脚踝。谁知他挑了一个空。归有沫一双脚在空中跨步,已经从况大逵身上纵腾过去,落地一弹,人又向况大逵倒射了过去。他射出时是仰身倒射,弹出之后,身子已经旋为了正手,那一柄长剑就向况大逵的后颈直刺过去。那身形简直比皮影戏中的皮影拉线人还灵活。况大逵矮身躲闪长剑上挑,一挑不中,急忙变式,脚在地上一扫,借一式卖解武师所用的“磨盘脚”,回过身后,正遇归有沫弹身施展长剑刺向他的后脑,百忙中回剑去格,一格之下,只觉一股大力撞上他的长剑,竟将他的长剑荡了开去。
况大逵大惊,却也临场不乱,借力斜纵出去,一声大喝,围在场外的剑王门八大护法立时同时晃动,一齐攻向归有沫。
归有沫一直大喝,声音中饱含了真力,顿时将八大护法的攻势窒得一窒,随后他猛提真力,运送到长剑之上,长剑上顿时剑芒吞吐,他一剑劈向况大逵,已经用出了风雨雷电四幻神剑中的雷电幻剑,场中顿时响起一片暴响之声,夹杂着剑芒的光闪。况大逵第三次大吃一惊,引身飘开,他的一个护法却就成了归有沫的剑下之魂,胸部中剑,血流如喷。一声惨叫,倒地死去。
归有沫此时只想追向东方,追到杀害陈老英雄的真凶,可不想和况大逵一伙多缠。他从死去护法所站的缺口上晃身而出,直向东方疾追而去。
况大逵一声怒喝,一齐向归有沫追杀上去。
归有沫展开功力急掠,况大逵一伙是追不上的。如此奔掠了一个时辰左右,他已在离梁山六十里之外了。他一直没有发现前面有夜行人。他心中正犯猜疑间,陡然听得前边林中一声尖啸,刹那间,灯火齐明,树上林中路边,到处是灯笼,光影中,站着无数弓箭手,而在大道上,一字排开武林十王中的响马王燕山神君,飞刀王辛延平,毒王辛延庆,棍王辛延长,四个武林王。
四个武林王各执兵器,蓄势以待。响马王燕山神君喝道:“归大侠,单打独斗,你或许可以胜了我等,可今晚我等不和你单打独斗。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归有沫一声冷笑道:“你们之中,想来没有人能在一招间抓破陈老英雄的胸膛,抓走陈老英雄心脏。在下如是请问各位,是谁杀了陈老英雄,各位想来又是绝不会说的。那么,各位还是让开,让在下自己去追如何?”
飞刀王辛延平喝道:“我四人受令阻在这里,就是要捉拿于你。放你过去?你做梦!”
归有沫怒道:“既然如此,那就让在下打过去吧。”他长剑在前面虚空一挽,剑上剑芒暴发,长达两尺余。他心中豪气大生,大喝道:“玉剑王带八大护法没能奈何了在下,如今武林四王又一齐截杀在下,在下纵然战死,只怕传将出去,天下人要笑的不是在下,而是武林十王中之响马王飞刀王毒王棍王!”
喝声一毕,归有沫便仗剑杀向了四王。四王见此子如此勇武,无不赞叹,棍王辛延长情不自禁便喝起彩来。可是赞叹归赞叹,四王手上却一点也不放松,四人一见归有沫攻杀过来,顿时各自散开,将归有沫包围起来。四人包围了归有沫,却绕着他游斗不停,燕山神君那燕灵剑术不断地攻打归有沫头肩部,而棍王却不住地以长棍攻打归有沫下盘,飞刀王却暂时不及于出招,只以七柄飞刀象玩杂耍一般在手上抛翻不止,毒王则以一双肉掌打击劈空掌力或点出隔空指力。四人尽皆未出全力,要等归有沫真力耗损较大时一举活捉。
游斗了十数招,归有沫每攻向一人,其余的人就从侧面或后面攻打他,这种打法简直就毫无破绽,叫归有沫穷于应付。归有沫正烦燥间,只听西方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喊声:“毛毛!我的儿子!七彩魔女,你还我的儿子!”
那声音尖利而疯狂,含着哭声,在夜空中响起,听得人毛骨棘然。
飞刀王一听,顿时喝道:“加紧施为,捉了归有沫快走!”
归有沫一听,顿时明白这个疯狂而凄惨的哭喊女人一定是叫这几个人头疼的人。他心中一亮,顿时不顾一切地向棍王攻杀过去,他此次尽展功力,攻杀速度极快,身后攻来的三王的招式,尽皆慢了毫厘。归有沫猛抢内门,棍王的长棍打远不打近,威力大减。由于归有沫攻杀太快,又有些出其不意,棍王来不及换把,防抢内门的靠身棍便亮不出来。他又怎敢以肉掌去挡归有沫的长剑?当下脚踩偏门,躲闪开去。于是,合围的口子就被归有沫撕破了。
归有沫突围后,却往来路折了回去,掠不多远,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迎面掠来。这女人长得年青漂亮,只是衣衫零乱,双目疯狂,她的身后跟着四个身穿黑袍的年青女子,那四个年青女子离她六七丈远跟着,大概是惧怕被那疯女人打骂。
那女人一看见归有沫,立时骤地停身,说停就停,显示了极高的武功。她拍手笑道:“哈哈,你就是帅侠么?来,乖乖,你来我身后站着,这些狗屁武林王就再也不敢杀你抓你了。你来,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归有沫身形一折,停身在她身侧三丈远处,他问:“你是谁?”
“我是辛七娘。”那年青女子说:“那狗屁飞刀王毒王棍王都是我亲哥哥。”这句话一说完,她陡然尖叫起来,指着追来的四个武林王尖喊:“畜生!畜生!连亲妹妹都要打!三个当舅舅的武林王,外甥儿被七彩魔女害死了,不去找张与智报仇,不去找七彩魔女报仇——”
迎面飞掠而来的飞刀王辛老大大喊:“七妹休得胡言乱语!”他一边喊叫,一边飞扑而至,一扑近辛七娘,立时身形摇晃,双掌翻飞,要去制辛七娘的动穴哑穴。
归有沫一剑向辛老大刺去,意在阻他一阻,一边大喊:“女侠快讲武林秘密!”
辛七娘自己也在躲闪他大哥的打穴攻势,这时大喊:“他们都是黑袍帮——啊——!”一句话未喊完,她被随后飞扑而至的棍王辛延长欺身打了穴道。棍王连打他妹妹四处穴道,那是先打哑穴,后打动穴。辛七娘一声喊叫,倒在地上。
归有沫一边和飞刀王游斗,一边冷笑道:“原来各位是黑袍帮的人。只是这黑袍帮是什么帮会?为何武林中从未听人讲起过?”
响马王燕山神君大喝道:“小子只要听到了黑袍帮三个字,就已经死定了,还要多问?”
这时,只听得一声冷笑,一个声音说:“他不会死的,因为贫道遇见了。”
随着声音,一个身材高大,身穿金色道袍的中年道人,出现在场外。
响马王惊骇大叫:“正一教主!”
其它三王一听,顿时各自跳开,齐齐罢斗。
归有沫闪到一边,仗剑蓄势。
那道人说:“贫道正是正一教主张与材。棍王,解了你妹子的穴道,贫道有话问她。”
棍王抱棍作揖道:“这是我辛家的家事,求教主不要干予。”
正一教主喝道:“辛七娘嫁与我龙虎山黑虎长老,乃是我正一教的人。棍王,你是解与不解?”
飞刀王一声不响,上前在辛七娘的相关穴道上敲打点震,解了辛七娘的禁制。
辛七娘弹身而起,一见正一教主,立时咚地一声跪下地去,哀哀哭泣道:“启禀教主,我……我的儿子……被七彩魔女……扔下悬岩……摔死了……。求教主为属下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