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监心里一咯噔,心道殿下倒是喜欢这个小畜生,这般还能容忍,但是受苦的却是别人了。
折筠雾就又被拎到了太子殿下面前跪着。
她这回猛摇脑袋,“殿下,这个不是奴婢教它的,真的不是奴婢不久矣。
她想活命。
命从来不由己,被卖了一次又一次,好不容易活下来,她还不想死,那就只能自己争取。
她牙齿都在打颤,大着胆子道:“殿下,毛毛很听话,奴婢,奴婢再教教它,它一定不会再这般了。”
这样她和毛毛就都有事情做。能有事情做,就暂时不用死,就可以有饭吃。
刘太监当时就站在旁边,听了这话,脸上不露,但眼看向折筠雾,就像看个死人。他自是知道太子殿下最讨厌这般耍心思的,心中暗道一声糟。
太子确实立马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且看的透透的。不过她的心思实在是太浅,在太子殿下看来,这甚至都称不上小心思。
这宫里的人,人人都有七窍玲珑心,像她这般的浅心思早就死了。
为了一口饭,为了能活下来,就如此笨拙的“举荐”自己的“本事”,倒是让太子殿下不觉得她是在耍心思,而是嫌弃她为人有些笨。
但凡换个人来,他们都不会说出如此的蠢话。
太子殿下难得见个笨人,老实人,又实在难得遇见像将军这般的聪慧鹦鹉,便决定大发慈悲饶了她这一回。
“出去。”他摆摆手,“别在孤的面前晃。”
刘太监这回是真觉得折筠雾好命了,这都还能活着?他是没琢磨出来殿下为什么不打杀了她,领着她出来后,便啧啧称奇,一个劲的看向她,看的折筠雾心中忐忑不已。
这回再去花鸟房,夏隐早就等在一边,看了她回来,舒出一口气,“回来了,吃东西吗?”
折筠雾点头,她真的饿了。
毛毛在她怀里也不敢动弹,刚刚应该也吓坏了它,如今也不神气了,也不踱小步了,更加不敢拍着翅膀吟诗,只垂着头,鸟身一阵哆嗦,小声的道:“筠雾啊——”
折筠雾就教训它,“你别乱跑了,也别念诗了。”
夏隐刚刚从刘太监那里听说了折筠雾和绿毛鹦鹉竟然之前就认识的事情,感慨道:“这还真是缘分。”
毛毛抬起自己豆大的眼睛看了夏隐一眼,便又高傲的转走了——即便在它鸟生低谷,也绝对不允许自己在一个伺候它的人面前低头。
夏隐:“……真成精了。”
折筠雾觉得不好意思,夏隐却道:“没什么,那你就照看它。”
折筠雾:“是。”
夏隐走之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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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筠雾感谢她,“多谢你。”
她吃完饭,将鸟笼子都打扫了一遍,又给毛毛——以后就叫将军了,给它喂了一遍食,眼见天黑,将军要睡了,等专门住在花草房的太监点头,她这才回去。
路上碰见了刘太监,他笑着递给她一块枣糕,“小厨房里面刚试蒸的,给你留了一块。”
可怜见的,今天定然吓坏了。
折筠雾就又感激的谢了他一遍,等到回自己住的小屋子里后,从门口走到床边的这几步,她就好像踩在空中一般。
一点儿也不踏实。
她的小屋子里面有两张床,一张床的宫女不在,而=且这两日都不在,听闻是生病挪了出去,春隐说,她病的厉害,能不能回来还要两说。
折筠雾也才知道,原来在宫里是不能生病的。病了就要挪出去,你挪出去了,手里的活谁做?肯定是有人帮你做,你若是病一天两天也就罢了,若是病的久了,回来就没你的位置。
听春隐说的越多,折筠雾就越是想到那个买了她的高壮妇人说的话。
她说:我给你寻摸的可是个好去处。
折筠雾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想:这不是什么好去处,皇宫里面吃人,她随时可能丧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