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的拒绝。她明白了,心里多少有点落寞。却还是笑笑问他,“那人姓刘的孩子出了事,你愿意去会会他么?”
唐佞又一愣,那道粗眉轻轻蹙起,白净的脸上透着几分深思让人觉得冰冷不已,眼睛陷入氤氲过了很久才想起来问,“你弄的呢?”
“我早说过了,任何人都有软肋。只要掐住了他的软肋,那么总能得到想要的。”她笑着看着他,半透着玩笑,半透着尝试,“想要感谢我?”
他也笑了,那张唇划出的弧度俊美中透着一种镇静,淡然的说,“只要别让我以身相许,什么都行。”
“好。”她也笑了,透着几分洒脱,“要这样一个承诺也不亏。”修长的眉毛微微挑起看着他,“人人都说唐大律师前途无量,那希望以后多多提携,别把我这老板炒了就行。”
他笑着摇头,俨然一副败下阵来,她落落大方的转身离开,背影中透着骄傲与完美。
事情比唐佞想的要顺利,他第一见到那姓刘的,心里是激动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人就是杀死他父母的凶手,只是这个绝对不够。面对着自己的杀父仇人,强忍着还要跟他商量如何救他的儿子,他向来也觉得很讽刺。只是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虽然冷冰冰的,但是却是一直在谈着他儿子的案子。不讨好,不高傲,只是冷冰冰的。倒是对方,此时倒是不像是在江湖上呼风唤雨的大哥,只是一个着急年迈的父亲。
只是他的心早已冷漠,看着只是觉得可笑。
不管唐佞是否愿意,这个人情他还是欠下了。
姚书娉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就是让那家伙乖乖的相信,只有他才能拯救他那个混蛋儿子。还能说什么?一句谢谢是不足以的,可是更多的,他也给不了。
而她也知道,只是与他退回了原来的那么自然的关系——上级下属,只是有点特别的上级和有点不合作的下属。
与那姓刘的家伙接触多了,那边也卸下了心房,有事没事会在他面前感慨一下他们那样的人生是多么的没有保障,自然而然也会对他说起一些事情。唐佞很想同情他,可是脑子里想着那过去的画面,与记忆力的甜蜜幸福,那颗心就变得坚硬冰冷,冷漠的脸他自己都觉得透着彻骨寒意。所以大多数他都是静静听着,很少发表意见。
又多了几次接触,自然而然的跟那个人又近了几分。有的时候下班回到家,他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不由得觉得很可笑。孤儿,仇人,这样的字眼什么时候与他化了等号,到让他快要忘记曾经的那个吃喝玩乐的少爷。那个世界,他最担心的是许念一离开他。
是的,他的人生,本来虽然是带个缺,至少还有她。如今,他有的只是一个回忆。
那场官司最后还是赢了,那边对他更是多了几分热情,邀请他去了几次家里,一开始他没答应,又提了几次他才去。那个是一个老宅,虽然老却维修的很好,到处透着宁静与绿意,让他觉得很可笑。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去了哪个文豪家里呢。
去了几次,他开始有意无意的在这个宅子里走动,他发现除了书房,别的地方,其实都很普通。书房那道朱红大门,透着几分神秘,每次都让他透着冲动,好似进去了,他就解决了那一切。
最后姚书娉提议,这事还是不能急。毕竟都到了最后关头了,也不差在多点耐心耗点时间。他们那样的人,在刀口上过日子,求他的日子多了去,不着急。他本来就是关心则乱,姚书娉一提,他也明白这个道理,索性就放慢了脚步。
他的生活越来越明朗,只是没有了许念一。多了一个姚书娉,他觉得很珍惜,可是不足以弥补少了许念一那个缺口,那个巨大深邃不见底的缺口,随着那日子的到来,好似他身体里的一颗毒瘤,越来越大,越来越疼。
那张请帖还在他办公室的抽屉里,可是那上面的每一个字,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即便他告诉自己不去想它,可是那每一天过去,他的心就有一个小小的倒数器在计算,好似那个日子就是他的死刑。
他开始失眠,脑子里想的全是那些过去,他与念一的过去。白天里,他的话越来越少,每天都得喝三四杯咖啡,才能让他保持清醒。晚上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都是那些粘腻甜蜜的过去,那些温度,那些感觉都好似昨天才发生过,而他好似在喝着一种慢性毒药,只是在等死。
在他快要被许念一的婚期折磨的精神快要衰弱的时候,那件事情有了新的突破口。他终于到了书房,虽然只有几分钟,他却看到了一个银行帐号;而且还有一个汇款单,汇了好几百万的银行账户。他只是看了几眼,就记住了那些数字。
离开了之后,马上打电话叫人查一下。
他心里希望,这唯一的一次机会,就是他的希望。他真心希望老天也能成全他。
许念一婚礼的日子越来越接近,他从薛平和林幼斌嘴巴里,知道许念一的婚纱穿在她身上有多漂亮。佟安对她有多好,那枚戒指又多完美,还有她很幸福。
薛平和林幼斌都问过他一个问题——婚礼会去么?
他没有回答。实在是那个答案他自己都不知道。
念一结婚,无论如何他都该去的。他想去看看她穿着婚纱的样子,他想去看着她幸福的被人拉着手,拥在怀里,当然,他想她。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担那个后果,那个失去她,或者说,将她送给别人的后果。
所以他选择了安静。
又过了几天,帐号的名字出来了,他收到了所有的信息,厚厚一摞,心里是激动的。在办公室,捏了好久才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