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嘟—嘟—”地响了七八声,就在严知以为对面不会接的时候,手机轻微地震动了一下,信号接上,荀秋的轻声细语从听筒传出来。
“喂?严知?”
怎么又和做贼似的,严知咧嘴笑了下,倒回沙发,咕哝着,“睡着了?怎么这么久才接啊?”
对面抽了抽鼻子,严知立即敛了笑,坐起来问道,“感冒了吗?”
对面低声否认,“没有,你有什么事儿啊?我还在写作业。”
两个班的作业应该是一样的才对啊,严知早就写完了,她怎么接近11点还在写,严知疑惑道,“你刚才在干嘛,怎么这时候才写?”
荀秋这一天魂不守舍,根本没有好好听讲,回到家闷在被子里大哭了一场,又去冲了个澡才恢复几分思绪。
她为自己不好好上课感到羞愧不已,是以又把今天各科的学习内容复习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才开始写作业。
就算薛均真的恋爱了,她也不能停止学习,现在不过是接了个巧克力,有什么大不了的。
荀秋当然不会把这些心思和严知说,她敷衍了几句,把电话挂了。
被他这么一打断,荀秋心思又乱了,她想了想,拿起手机,操作几下,熟练地点进了薛均的博客。
那枚落叶书签就在玻璃桌板上放着,荀秋轻轻地在塑料薄膜上点了几下,等待着缓慢的2g网加载页面。
熟悉的蓝□□面出现。
薛均这几天没有发任何东西,甚至…
她的背脊一下挺得板直,手机拿近了些,就差撞进眼睛里。
葱白的手指急切地上下滑动,荀秋来回看了好几遍,幽蓝色的屏幕光照在她的脸上,少女低垂的眉眼染上焦急而迷茫的色彩。
“怎么会没有了…”她颓然靠在椅背,不敢相信地闭了闭眼。
几分钟后,她坐起来,不死心地刷新了几次,最后不得不接受薛均把上周五那三条与她有些许关联的博文删除了的事实。
为什么啊。
她垂下了手。
荀秋和薛均又回到了陌生人的状态,明明在一个教室上课,他就是能做到目不斜视,这样冷淡的态度,让她根本不敢接近。
有一天她故意没有交物理练习册,小组长没办法,把这事儿报告给薛均,薛均听了只是点点头,直接抱起一捧练习册走到了她身边。
“作业。”他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冷。
手里的物理练习册好像会烫手,荀秋窘迫地红了脸色,低着头,急急忙忙把册子放在了最上面。
薛均没有看她,转身去了办公室。
薛均有了一位化学成绩很优秀的男同桌,他不再需要荀秋的笔记,同样能蝉联年级第一的位置。
他们就像两条平行线,再也没有了交汇点。
倒是严知时不时要打电话或者发短信过来,一个半月转眼过去,他们的君子之约到期,荀秋把手机还给了他,有惊无险地结束了这场大哥跟班的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