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绷着脸,接着问她:“你为什么想有很多钱呢?”
她不假思索地说:“没钱,我拿他妈什么谈理想?”
最后她因为顺嘴而出的脏话被赶出去罚站,但她却知道,老师让她出去罚站的原因不只因为脏话。
谢慕意比谁都敏感,比谁都会察言观色,比谁都懂人情世故。
她说自己想有很多钱时,她看到老师脸上写满了不悦,像在指责她‘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可能老师觉得对那个年纪的孩子来说,梦想不是考上重点大学、要当年级第一很丢人吧。
她承认她说脏话错了,可她不承认她想有钱是错的。
虽然她是养父养母唯一的孩子,但她始终不好意思开口跟他们要钱。
他们能在六岁时领养她、送她上好的学校已经算仁至义尽了,她还有什么资格去讨要呢?
她很感激他们买的昂贵东西,可一个月三四百块真的不大够花。
他们很忙,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不知道在一所相对较好的学校里过日子究竟得花多少钱,同学们会不会排挤一个穿着名牌衣服却连饭钱都要省的姑娘。
兴许只简单地想:小孩子没有理财观念。
亦或是在用着他们眼中为她好的方式对她好。
那天太阳很大,蝉鸣声穿透走廊的玻璃窗,树叶被风从树杈上带走,吹往云彩的方向。
谢慕意的视线越过齐刘海参差不齐的尾端,冷眼望着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只觉得太喧嚣了。
反正蝉会死,树叶是去不了天空的,等风停下就会坠落。
教室里时不时传出老师和同学们的声音:
“what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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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nameislihua。”
明明隔着一堵墙即是人群,可她依旧感到孤独。
这种孤独感与她独自站在走廊里没什么大关系。
哪怕站在人堆里,她也时常觉得自己周围升起了一层四四方方的透明壁。
人群来来往往,欢声笑语,只有她永远被隔离在四方壁里,既不想加入他们,也不想走出去。
他们看她的眼神很正常,可她却害怕极了,生怕他们看出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的事实。
仿佛一条被扔到岸上的鱼。
不想被别人发现,她是一条即将枯死的鱼。
就算枯死,也要安静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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