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个门板,苏晚星的声音特别清晰。
时凝见此,贴在瞳孔微张的苏填雪耳畔,小声地对着她说悄悄话:“看来,你家的房子很不隔音啊。”
她说话很小声,一定是苏晚星听不到的音量。
苏填雪怕妹妹发现,不敢说话,只能做口型:“你放开我。”她被时凝这一手操作气得眼睛都瞪圆了。
时凝就像个讨打的熊孩子,故意慢吞吞地用嘴型回苏填雪两个字:“不放。”
她坏死了,这种时候,膝盖还在用力。
用力还不够。
就好像往一个碾磨盅蛊里放了一堆芝麻,时凝拿着特别的杵子一直在抵,磨,往死里磨,以一种势必要把雪磨成水的姿态。
苏填雪头皮发麻,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她咬紧牙,不让自己出声。因为时凝的眼神太过得意,所以叫她不爽,她看不惯,一张口,冲着时凝的耳朵咬了一口。
时凝没有防备,突然被反击,她疼得倒吸一口气。
这一吸气,一痛呼,就被小心翼翼守在门外的苏晚星给听见了。
苏晚星狐疑地皱眉:“姐姐,你睡了吗?怎么了?没事吧?”
苏填雪冲着时凝挑眉,见她疼得停手,一下把她推开,让她跌坐在床上。
时凝岔开腿,扶着自己的耳朵,摸了摸,出了点血。
痛,是真他妈痛。
苏填雪没开门,她站在墙边,整理自己的衣服,然后对着门外开口:“没睡,有事?”
苏晚星担心地问:“姐姐,刚刚怎么了,我好像听到一点声音。”
苏填雪假意打了个哈欠,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困意:“没事,时凝不小心滚床下去了。”
苏晚星大惊:“啊?姐姐,你怎么还让她上床啊!”
苏晚星担心不已:“你知不知道她——”
时凝再不装死了,她懒洋洋地开口:“嗯?知不知道我怎么了?”
听到她的声音,苏晚星吓死了:“你怎么还醒着?”
时凝手往后,撑在自己的腰边,身子也后仰,仰头看着苏填雪,幽幽地回:“我是人,不是死猪。从床上摔下来,疼得叫,怎么也该醒了吧。”
见她这样配合,苏填雪挑眉,放松了一点警惕。
她对着门外说:“晚星,早点休息。”
苏填雪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赶紧叫妹妹去睡觉,这事就算了。哪知道时凝偏不,一屁股坐起来,伸手要去拉开房间门。
苏填雪阻止她,时凝发现,苏填雪看起来是不想让她推开门的意思。苏填雪一个眼神扫过来,又看了看床,意思是让时凝离门远点,去床边坐着。
时凝哪里会那么听话?她是人,又不是苏填雪养的一条狗。
她就要捣乱,唯恐天下不乱。
时凝非要去拉门,苏填雪不让,两个人差点又搅合在一起。那门哐哐作响,苏晚星担心得要命,“姐姐,怎么了?”
时凝费了一番功夫,额角覆上一层蒙蒙的薄汗,这才把女人给压住。她捂着苏填雪的嘴,不要她说话,然后抬声回答:“噢,没什么。我想开门见见妹妹你可爱的面容,好再睡一个好觉。哪知道门好像出问题了,锁坏了,打不开。好可惜噢。”
“妹妹,你要不要从外面开开门试试呀。”
听了时凝的话,苏晚星吓得二话不说就跑了,留下一句:“不用了!”
她觉得有些事情还是留到明天白天,特别是时凝不在的时候跟姐姐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