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的身体渐渐停止了颤抖,威拉德轻抚罗伊的后背,温声低语:“只是个噩梦,别怕。”
许久罗伊锁在他的怀里,渐渐疲惫睡去。威拉德不作声,只是轻抚着罗伊的头发。他目光冰冷,眸中似乎翻腾着无法遏制的沉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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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罗伊是在发白的日光刺眼的照射下醒来的。
首都星向来时刻分明,罗伊一惊,猛地坐起身。
闹钟老老实实地摆在床头,罗伊只看了一眼,急忙翻身下床。他打开门,刚迈出半步,就听见楼体处传来一阵咚咚咚的响动。
巴伦一个闪身出现在走廊,它满脸兴奋,丝毫没有身为一只豹子的矫健敏捷,倒像是一只奔向玩具飞盘的大型犬类,甩开膀子重重地踏在地面,飞奔而来。
见罗伊站在门口,巴伦急忙止住步子,打着滑停在罗伊脚边,伸过鼻子努力地嗅着,它嗅了两下,不等罗伊伸手摸一摸它,立即一蹬后退飞奔向走廊的另一头。
直到走廊再次变得静悄悄的,罗伊才走出房间。
他走到楼体口,对着银色的楼体扶手处,叹了口气:“利奥,你不要一大早就这样逗巴伦。”
银色的楼体上渐渐发生了变化,一只银色的三角脑袋渐渐恢复成了绿色。罗伊伸出手,利奥伸出小爪子爬上罗伊的胳膊。一人一兽下了楼。
厨房中收拾妥当的威拉德对着一脸吃惊的罗伊打了个招呼,笑道:“早,这么快就醒了,我特意将闹钟关了,想让你多睡一会儿的。”
罗伊一脸莫名,来不及细思威拉德什么时候进了他的卧室,就见他整洁有序,纤尘不染的厨房完全变成了另一幅样子。
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蹭了一下子面粉的威拉德苦恼地看着狼藉的料理台,歉然道:“本来看过你做几次后,以为不会太难,没想到……还挺复杂的。”
罗伊张着嘴巴,一时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高大的男人大概是第一次穿上围裙下厨,不知所粗的表情有点滑稽,然而日光透过玻璃窗户打在他的肩膀上,却又异常地宽厚,让人觉得靠在那上面一定非常温暖。
直到巴伦吭哧吭哧一路又从楼上跑了下来,罗伊才回过神,急忙道:“先别管那些了,上班要迟到了,你等我一下,我们立即出发。”
威拉德立即拦住他,道:“今天是公休日,不用上班的。”
疑惑回头,罗伊摸了摸一直缠在他脚边的巴伦,道:“这几天大家都很忙,公休日不是也要上班吗?”
威拉德解下围裙,这才看清粉红围裙上的白色兔子不是一星半点地可爱,努力维持表情,将围裙放在一边道:“那也不差这一天了,你今天就在家休息。”
皱起眉,罗伊默不作声地看着维拉德。维拉德走到他面前,将罗伊睡得有些奔放的头发按了按,看着那头发又倔强地恢复原样后,笑道:“你今天就在家吧,我出去一趟,会很早回来的。”
罗伊抿着嘴,最后只得垂下目光点了点头。
维拉德让他在家休息,然而根本闲不住的罗伊在洗漱完毕,打扫完厨房,又收拾了屋子后,发现自己根本无事可做。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罗伊唤出利奥,跟它大眼对小眼了一阵后,叹着气道:“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老是要和巴伦捉迷藏了,不然确实挺无聊的。”
利奥张着嘴巴,嘶了一声表示同意。
威拉德说马上就会回来,然而眼看要到中午了,却也不见人影。罗伊正想着要不要打开光脑联系一下林恩他们打探一下消息的时候,突然电子乐音响起,紧接着人工智能播报道:
“有访客,身份确认,克利夫兰中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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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伊打开大门的时候,心中还是有点忐忑的。这虽然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克利夫兰中将,但确实第一次单独面对面近距离和中将打招呼,起码是这一世的第一次。
“您好,中将,很抱歉,威拉德上尉此刻并不在家。”罗伊说着侧身将大门打开,将要进要走的选择权完全留给面无表情的中将。
克利夫兰看着罗伊,要说不吃惊那是不可能的。他完全没想到在这所房子里,会看到斯科特家族以外的人来开门,更没想到威拉德居然会让这个男孩住在这里。
他心中一沉,区别于因为此行目的而生出的对局势的忧心,在看到罗伊的瞬间,克利夫兰头脑中闪过的是他和哥达年轻时经历的种种,因为苦难而带来的陈旧的伤痛让中将眉头一皱。
迈步走了进去,克利夫兰说道:“没关系,我等他一会儿好了。”
看了一眼门外列队排开的‘保镖们’,罗伊深吸口气关上了门。
克利夫兰显然不是第一次到威拉德的家中来,不用罗伊多说,他自顾自地巡视了一圈后,从容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对于这位威拉德的长辈,罗伊其实是有些应付不来的。他记得在安蒂亚舰上,克利夫兰意味深长的那个眼神,此刻他出现在威拉德家中,像是被抓了包的私奔情侣,尤其是私奔中的另外一人此时并不在场。
硬着头皮给克利夫兰端上了水,在中将无法忽视的视线中,罗伊听到他清冷的声音说道:
“你坐吧,我们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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