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了一下嘴唇,心虚地看着地板,缓缓说道:“她突然跑来发疯,我也没有想到,我已经和她很久没联系了。”
“这就是说,你和她一直有联系?你是不是答应过我——我帮你联系加工厂,你就再不联系她,和她一句话也不再说?许菲菲,你言而无信!”
我小声辩驳道:“今天之前,我确实没和她当面说过话,我一直和她短信联系的……”
“那是我冤枉你了?”章佳明冷哼道。
我这时候哪敢惹毛章佳明,只能默然无语。
“她刚刚说,你还侵犯我肖像权,并且在外获利,这个你怎么说?”
我不敢抬头看他,只能小声道:“对不起。不过,我上高三以后,已经完全停止了。”
“这就是说,你之前一直在这么干?难道辣椒酱的生意,你赚得还不够多?你就那么缺钱?”
我卖章佳明的照片,大部分出于私怨,而不是为了钱。我也想过,有天这事可能被他知道,但想到他恼羞成怒的样子,我就觉得无比快慰。却没想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到东窗事发的时候,我是如此措手不及,还有心虚惶恐。这完全不符合我的预期,实在是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愧悔。
“现在回你自己房间去!从今天起,你尽量不要让我看到你,你也别和我说话!”
我回到房间后,坐在书桌前冷静了下。随即,我迅速整理需要的考卷和作业本,然后又确认了下l医大的食堂的饭卡和手机的位置,接着我就穿好外套,背着书包,走出了房门。
走出房门后,我并未在客厅见到章佳明的身影,这让我着实松了一口气。于是,我迅速穿鞋,开门离去,以免撞见他又让他不高兴。
之后一周,我每天早起半小时,趁着章佳明跑步没回来,我就出门去l医大食堂买早饭;每天晚上十点半以后回家,趁着章佳明已经在卧室睡觉,我才开门回家,接着洗澡。这样一来,我和章佳明几乎不会碰面。
悲催的是,我的脏衣服只能带到学校,在放学后手洗,然后挂在周敏的寝室阳台上。周敏问过我,怎么了?我简单的回答,和家里人闹了一点矛盾。周敏同情地看着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现在,我除了周五仍旧和叶东在一起约会,其他放学时间除了睡觉,我都泡在了l医大。幸好,l医大我很熟悉,食堂的饭也很可口,自修教室的单人座位也不难找,我过得还算不错。
但我仔细想过了,与其住在章佳明家里这么不方便,不如申请住回学校。
住在学校,肯定不够自由。但总比这样小心翼翼地故意避开章佳明,要来得舒服。
于是,我特意挑了一天提前回家。
我知道,这时候章佳明有实验,肯定不在家。我走进他的书房,将一张申请表放在了他的书桌上,用笔筒压着。随后,我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我想申请回学校住,申请表需要家长签字同意,你签好名放在那里就行,我明天一早自己来拿。快的话,我明天就可以住回学校宿舍了。以后,就不用再麻烦你了。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这两年,谢谢你照顾我。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你可以发短信告诉我。只要力所能及的话,我一定尽力而为。许菲菲。”
发完短信,我回到自己房间,开始打包行李。
就在我刚刚叠好衣服,正打算分批塞入行李箱的时候,我的房门被人直接推开了。
章佳明走到我面前后,我才发现他的额头上全是汗,好似来得很匆忙。
其实,我对他的突然出现很诧异,因为这个时间他通常应该还没下课才对。我本想开口问他,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想到他的禁止令,他说过不要我和他讲话,所以我不想讨人嫌,于是我什么都没说,转头继续打包行李。
章佳明冷声问我:“难道在你做了这么多对不起我的事情后,你只会一走了之?连一句道歉,也不愿同我当面说吗?”
我看向他,心平气和的说道:“我不止一次和你道谦了,是你不愿意接受我的道歉。再说,是你说不想再见到我,也不想再同我说话的。我觉得,若我还住在这里的话,即便我再努力,我也难以做到滴水不漏。最好的法子,就是我搬回学校住。这样的话,我们都能自在一些。”
“是你做错事,难道你就这么没诚意?敷衍地说一句‘对不起’,就算完了?如果你真的有心致歉,即使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你不应该一次又一次地同我道歉,直到我接受你的道歉为止吗?”
“是你叫我不要和你说话的,现在你又要我一次次道歉,直到你原谅我为止,你不觉得,这很不合逻辑吗?我觉得,不打扰你的生活,不继续惹你生气,不再惹你讨厌,是我最有诚意的道歉。这确实比说一句无用的“对不起”,要实在的多。”
“你在短信里说,如果我有什么需要你做的事情,只要力所能及的话,你一定尽力而为?”
我点头。
“那好,你留下来。从今天起,我所有的衣服都由你来洗,这就是我需要你做的事情。”
我莫名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是怎么想出这种折磨人的方法的?
许是看我没有答允他,他追问道:“你不愿意吗?原来,这就是你道歉的诚意?刚刚发的短信,转脸就可以不承认!”
我无奈地看着他,“我最讨厌洗碗洗衣服这种事情了,你有没有别的事情要我做的?”
章佳明看着我,眼睛瞬间明亮起来,“如果你想再加一项洗碗,我也没有意见。”
我赶忙抢在他的恶趣味发作前说道:“由于我满含歉意,所以我决定帮你洗衣服。不过,凡事总要有个期限。我们就以寒假前为期限吧,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