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声明的是:乌鲁,以及第四团的大部分人都还活着,只除了耗尽了生命力来维持“心灵之光”的老汉斯,以及那几个没熬过来的佣兵。就像老金说的——他们不过是运气不好。
就如同包光光所猜测的那样,突如其来的大雨救了他们的命。醒来后,人们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东西尽快离开这里。因为没有人知道那种杀人的大雾,什么时候会再次喷发。
他们带走了同伴的尸体,却没有找到老包与洁西卡的踪迹——毕竟只有乌鲁知道人被扔进了水里,而那时候,乌鲁他自己的情形也不乐观。
他人事不省。
其实,如果他安安静静的呆着,纵然狂化后缺氧的程度较重,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但他没有。
将老包二人扔进水里之后,他又开始为手里的寇拉拉操心了。可是,他又不能将寇拉拉也扔进水里,只好按之前的做法,把人往附近最高的一颗树上扔。开始的几次都失败了,寇拉拉也被树枝划得满身是伤;但好在有乌鲁在树底下接着,是以小命还在。
乌鲁终于明白到这么扔的效率实在太低,于是将人扔向树上佣兵们藏身的地方。虽然也不是一次成功,但起码几率比之前要大了很多——上面还有人接着呢。
然后是那些昏迷不醒的。
到后来,乌鲁的神智也不大清醒了,他只记得自己要把人扔到树上,至于为什么,可不是那种状态下他能考虑的事。昏倒的,被他扔上去了;没来得及上树的也被他扔上去了。“所以,你也给俺上去吧!”
嗖——
布鲁斯也没能幸免,被劈手一把揪住,高高的扔了起来。当树上一众属下七手八脚的拽住他时,还能看见乌鲁红着眼睛,在树底下来回的溜达,就好像一只正巡视自己领地的狮子。
没错,是狮子,那种气势纵横睥睨,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拯救佣兵吞森
不知道为什么,在乌鲁心里忽然多了一种奇妙的感悟:仿佛他在黑暗中等待了很久,酝酿了很久,也寻觅了很久;所有迷惘、压抑、痛苦,都是为了睁眼的这一刻。
可是真睁开眼睛,一切又好像和以前并没有不同——空间很狭小,有一块篷布挡住了自己的视线;篷布底下的木架已经腐朽,连铆钉都长了锈。视线顺着木架往下延伸,他就看到了那把狰狞的双刃巨斧。
斧柄,有成*人的胳膊那么粗,上面还钉着横枝。斧面也很宽,铁黑色斧面和雪白的刃口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会让每个看到它的人感到战栗!只是眼下,这只凶兽却被拴住了——粗大的绳索将它绑在木架上,像是怕其暴起伤人一般。
但乌鲁知道,自己是永不会被它所伤的,因为,那是他的斧!
身下传来的颠簸,让他意识到自己正躺在马车上,而睡在他身边的,是鼾声大作的寇拉拉——这小子和他爹年轻的时候很像,只不过他爹熟睡是淌口水,而这小子,则是冒鼻涕泡。
乌鲁忽然有一种期待:他很想,很想看到对方长大后的模样。
手伸向斧柄,感受着铁刀木那独有的温暖。上面细密的纹理,就好像和掌纹结合在一起般,严丝合缝。他感受到凶兽的委屈与不耐——它注定了要纵横杀场,注定了要光芒万丈,又会怎甘心被绑在这种地方?
“喝啊!”他吐气开声,手臂上的肌肉坟起,绳子……倒没有如他想象中那样寸寸绷断,断裂的,是支撑车棚的木架!
“喀喇喇”一声脆响,马车的车棚轰然塌陷,紧接着,那些走在车边的佣兵们就发现,巨人就好像下凡的天神一般,一只手托举着塌了一半的顶棚,另一只手,则提着一面大过车轮的双刃巨斧;在漫天的木屑与灰尘中傲然而立。
见到众人朝这边望了过来,乌鲁不由得咧嘴一笑,开口道:“有吃的没?俺饿了!”
……
……
其实在乌鲁昏倒的期间里,佣兵们也给他喂过肉糜,只是他们不知道乌鲁饭量和力气是成正比的。说起来,但凡能够狂化的战士,饭量都远超常人——这,也算是狂战士们一个共同的弱点吧。
加餐的时候,布鲁斯也将眼下的情况告知了乌鲁。他这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三天。而这三天中,那些被他扔到树上的佣兵,都陆陆续续的醒了过来;没醒的早已经失去了呼吸,连尸体都冷得透了。
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寇拉拉。他好像只是睡着一般,但无论别人怎么努力,也无法将人唤醒。
所以团里的治疗师,只好把他和乌鲁放在马车上,用清水和肉汤吊着性命——到了大一点的城市,再花重金请神殿的牧师们出手吧。像这种外表完全看不出伤势的症状,可不是他们治疗师擅长的领域。
至于这次的任务,剧变之后也没什么人傻得提起了。
“为啥不让崽儿治?上一次那小子犯毛病,就是他治好的啊!”对方的描述中,让乌鲁想起寇拉拉第一次狂化之后的情形,所以他不担心——巫医是干吗使的?
“谁?”
看众人一副迷惑的样子,乌鲁才醒悟到自己已说漏了嘴。不过漏都漏了,干脆就和盘托出,反正以他的性格也不喜欢总藏着掖着。“就是吞森那臭小子,”他说,“尽瞎胡闹,还整了个绕嘴的名。其实他是俺村里的巫医,叫包光光……对了,他人又上哪旮跑疯去啦?”
众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