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也打算为莫日根陪葬?
推开木门,一股难言的气味便扑面而来,似乎混杂了汗臭,食物腐败的味道,甚至还有些便溺物也说不定,让包光光直欲作呕,禁不住怀念起被清醒药剂熏坏鼻子的那段日子来。
虽然小屋中光线昏暗,但包光光还是一眼就瞥见盖子敞了一半的便桶,刚想走过去盖好,却被一只苍蝇没头没脑的撞在脸上。
包光光暗骂一声倒霉,开口道:“叔啊,你咋不吃饭呢?”
乌鲁就坐在角落里,整个人被绑成了个圆锥体,别说挣脱了,连动弹都费劲。听到包光光问话,他也不回答,只用眼直勾勾的盯着人瞧。直到将老包盯得心里一个劲嘀咕,这才瓮声瓮气的说:“你把俺解开,俺自己吃!”
“这你就甭想啦!”包光光摇头笑道,“你不吃俺也有招,大不了让人熬了肉汤往里灌呗。”
“灌?”乌鲁嗤道,“碰俺下试试,你要灌,俺就咬舌头,你看俺敢不敢?再问你一句,你到底给不给俺解开?”说到最后,他的声调提高了八度还多,大嗓门吼得小屋似乎都颤了几颤,还有那挂在墙上的皮革,也跟着扑簌簌的抖个不休。
“就不解!咋的?有能耐使去,没能耐死去!”老包挖了挖被吼叫震得生疼的双耳,心说好家伙,这嗓门似乎比以前更大了啊,连中气也足得一塌糊涂。
……
……
“怕他啊,咬短一截说话还正常了呢!”当晚他就这样对乌吉娜说。可是小姑娘的反应却十分冷淡,只斜了老包一眼道:“有本事你就别解,要说话算话哦。”
“那当然了,咱现在是王八吃秤……咳,反正谁来了也不好使。咋,你不信?”
“不信。”
包光光有些着恼,虎吼一声扑了上去,紧接着又惨嚎一声被人踹了回来。望着窗外断崖处那一片萧条的景象,他不禁悲从中来:“我靠,这媳妇太猛,也是个愁啊!”
就这样,老包又与乌鲁扛了几天,最后到底是服了软。而乌鲁被解开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一把揪住老包,直接用手斧将他那一头半长不长的头发剃了个干净,于是老包那白衣胜雪,长发临风的日子还没开始,就已经彻底的结束了。
“风吹鸡蛋壳,毛去安而乐!”老包也只好这样安慰自己,但紧接着他又想到,这脑壳光溜溜的,可不就像个鸡蛋么?
如今的老包,是一身法师长袍却顶了个光头,那模样十分怪异,不管是村里人还是外来者。只要见了就会跟在后面,一边偷笑一边还和身边的同伴嘀嘀咕咕,老包不知道还罢了,只可惜他上街总是习惯性将感知撑开,结果对方那诡异的表情,全都一丝不漏的被他“看”了个通透,结果就更郁闷了。
连乌吉娜也跟着起哄——大概是光头摸起来特别滑的关系,小姑娘没事总喜欢摸上两把,嫌自己个子矮,还特意用巫术飞起来摸。包光光一脸无奈,她却“咯咯咯”的笑得十分开心。
看对方心情不错,老包突然想到现在正是送礼物的好时机。于是他将手伸进腰带里,装作浑不在意的说:“小辫儿,送你个东西。”
“是什么?”小姑娘把眼睛睁得大大的。
“首饰吧。”老包摊开手,只见手心处多了一个三指粗细的圆环,银灿灿的放着毫光。上面的花纹都是镂空的,看起来既典雅,又别致;一下子就吸引了小姑娘的目光。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上天安排
事实再一次证明,女性在遇到美丽的事物时,抵抗力都是无限趋向于零的;这条定理,哪怕在冰原上也一样通用。
“好漂亮!”乌吉娜惊喜的睁大了眼睛,连眉毛也跟着挑了起来,弯弯的好像一轮皎洁的月牙儿。她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碰触着银环的表面,从皱起的小鼻子里,还传出轻轻地哼声,仿佛不这样,就不能表达她心中的那份快活。
对方那爱不释手的模样,让包光光心头大爽,这时候要再不知道趁热打铁,也就白得了那二十年的记忆了。于是他露出一个阳光般的笑容,用最最温柔的声音说了句:
“你也一样。”
小姑娘害羞了,一抹潮红慢慢的爬上了她面颊。琥珀般清澈的双眼,也变得雾蒙蒙的。
眼波荡漾,似乎把天地间所有的光彩都融化在里面。空气中似乎也多了一种暧昧的味道,甜腻腻的,若有若无的,仿佛丝线一般只绕着两人,然后再一点一点的收紧。
“药罐子?”
“嗯?”
“帮咱戴上……”
“喔!你转过去。”老包脸上盈满了微笑,动作就仿佛弹去花瓣上的露珠一样轻柔,可在他心底,一个声音却在不断的哀号着:“日啊,这玩意粗不粗细不细的,叫老子往哪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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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还是不起床;这是个问题。
最近好像总是遇到这种不知该如何选择的情况,包光光叹了口气,最后决定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上天。于是他爬起来,从枕头的裂缝中摸出几个硬币,想了想,又把金币都塞了回去,只留下一个小小的银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