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武士老哥在上面催促:“问你哪,你到底是愿意啊?还是……愿意啊?”
后面破锣嗓子也不甘示弱的喊:“一拜天地!”于是老包只好一边鞠躬一边卯足了劲大声回答:“我愿意!”也许是弯着腰气息不顺的关系,声音闷乎乎的透着憋屈。等他再抬起头,却发现连远山的战士们都跟着拜下去了!
这他妈算怎么回事啊?集体婚礼?包光光气极败坏的对木灵开说:“你们不用拜!”
木灵开尴尬的站起来,一边拂着身上的土一边小声嘀咕:“不赖咱啊,谁让你开始没说清楚的?”
那圣武士老哥见缝插针,趁大伙都起来的时候赶紧念词:“乌吉娜小姐,您是否愿意嫁给你身边的这位先生……”乌吉娜也不听他说完,就晃荡着红腰带,小声问:“药罐子,咱该怎么说呀?”
包光光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你咋想的就咋说!”
“不行啊。爷爷说以后外面要男人拿主意。”
这时候身后那破锣嗓子又开喊了:“二拜祖宗!”结果随着他的吆喝,哗——刚站起的远山战士又跪了下去,甚至里面还包括了几个叫不出名字的冒险者。
没办法,“祖宗”这个字眼,在冰原上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我晕,”包光光如今是心力交瘁,连人都懒得骂了,“说了你们不用拜啊。”
……
……
包光光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如何熬过这些乱七八糟的程序的;反正当听到那圣武士说到“我以众神的名义宣布你二人结为合法夫妻”这句话时,他甚至有了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连带着先前的郁闷与疲惫也一扫而空——他是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疼了,吃啥都倍儿香了!
圣武士老哥合上《神语》,从木架搭成的台子上跳了下来。人落地竟然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就好像一大堆破铁片子在互相敲击,让包光光不由得为之侧目。
“好家伙,”包光光想,“主持个婚礼还要在里边套上软甲……难道说做他们这行,都特没有安全感的?”
这时候对方突然凑过来说了句:“现在你可以亲吻新娘了!”他也不走开,就笑眯眯的站在老包身边等着看热闹。
大概是蒙着脸的时间太长,感觉着有些气闷吧;此刻小姑娘表现得比包光光还要猴急。就在他还犹豫是否要当着众人的面,上演漏*点好戏的时候,乌吉娜却凑前两步,一把抓住了……那圣武士老哥的手。
在场的人全傻了。
这算怎么个讲究?难道新娘还要亲主婚人不成?知道的是那老哥站的位置不对,而那些不知道的,还不一定怎么想呢!
那圣武士明显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情况给弄懵了,紧张得连额头的青筋都迸了出来,嘴角也不停的抽搐着,露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他话也不敢说了,只用一种求救的眼光望着老包。
要不怎么说咱们穿越者的脑瓜快呢,就算是这种时刻,包光光还能顾及到小姑娘的感受。只听他柔声细气的说:“对了,小辫儿,抓稳大叔的手,小心别摔了!”
乌吉娜也不傻,听见这话立即意识到自己抓错了人,可这时候再松开就显得着相了,于是她顺着包光光的话大声回应道:“嗯哪!大叔你扶着咱啊!”
众人这才长吁了一口大气——好歹把眼下的尴尬给遮过去了。
包光光怕夜长梦多,再捅出什么篓子来不好收场,干脆厚起脸皮一把抓住了小姑娘的肩膀。别看乌吉娜刚才貌似镇定,其实人早就羞得不成样子了;知道对方是可以信任的人,干脆把他的怀抱当成是避风港,一头就扎了进去。
可倒霉的是,包光光这时候还想着速战速决,正低着头往人家脸上凑呢!只听“嘭”的一声闷响,额头撞上了鼻梁。
于是新婚的第一天,作为新郎的包光光就见血了……
直到被众人乱哄哄的抬回小屋,他还是保持着那一副无语问苍天的表情。众人以为他心情不好,都默默的退了出去,只留下乌吉娜一个人顶了个盖头坐在床边。
其实此刻在老包心里,并没有沮丧或者丢脸之类的感觉,他把全部的精神,都放在了怎么应付接下来的酒宴上——要知道仪式完了,并不意味着苦难会就此结束,只要一想到因达达结婚时候弄出来的双人划船,他就感觉到背后一阵阵的发冷。
而如今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
要么认命,敞开了让他们整,直到把自己整残了算完事;要么一上来就把自己灌个烂醉。人都躺下了,他们总不至于再鞭尸吧?退一万步说,就算这帮牲口真的不念旧情,反正自己也没了知觉,爱咋咋地吧。
包光光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可就有一个难处——酒名“红高粱”,是用炼制白磷时,盛放尿液的坛子酿的。
而他向来滴酒不沾,也正是因为缺乏这种直面恶心的勇气。
喝,还是不喝;这是个问题。
正文 第六十六章 不寻常的礼物
当包光光第二次被人抬回他的小屋,他已经醉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身上也换了件粉红粉红的衫子。
衣服是贡阿东的——老包的法袍已经沦陷在第一波攻击的呕吐物中,至于贡阿东本人,此刻也恢复了“光猪”本色,正光着膀子把人往床上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