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瘾的发作没规律,又出其不意。
人在夜半中,华群玉就被惊醒过来。
他没敢惊动刑檬,正准备悄悄起身时就被人抱住了。
“夫君。”感觉到他在颤抖,她忙起了身,“夫君你是不是要发作了。”
“是。”
刑檬迅速爬了起来,点了一盏灯。
华群玉也从榻上起来了,脚下有些不稳,“我去书房,你不要过来。”
他并不想让妻子看见自己毒瘾发作的样子。
他匆匆走了,刑檬急忙跟了出去,她想陪着他,但他不允,去了书房就把门给闩上了。
屋里有个铁链子,专门为他准备的,只要套上这玩意,他就不能搞破坏了。
他把手腕套进去,把钥匙扔到地上后便无力的坐在了桌案前,黑暗中,他伸手触及到了桌上子的一个瓶子,借着月光,他看了看。
他太熟悉这玩意了。
那是唐风眠才有的东西。
他下意识的就要打开时又克制住了,他猛地把东西摔在了地上,粉沫从瓶子里散开了。
量并不多。
华群玉吭哧着直喘气,他当真是用尽了所有的毅力才没让自己去把地上的粉沫舔起来。
他如同一个困兽一样独自挣扎,这种痛苦无人体会。
血液都变成了蚂蚁的军队,在疯狂的啃食他的血肉。
又麻又痒又疼,却没有办法挠。
突然,一首悦耳的歌谣传了进来。
他没听过刑檬唱歌,但却知道是她唱的。
她正在倚坐在门口,轻轻的吟唱。
悦耳的歌声让他暴躁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这当然不足以缓解他的痛苦。
他大汗淋漓的撑了一个时辰后,整个人都虚脱了。
天色微亮的时候,刑檬进来了。
看到四肢无力躺在地上的男人,她难过的扑了过去,俯在他身上,把他紧紧的抱住,喃声唤:“夫君,夫君。”
他回了神,抬手抱住她,语气里有几分欣慰,“檬檬,我又扛过去了。”
“嗯,夫君一定能扛过去。”
两人相拥了一会儿,刑檬起身,扶着他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