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软语温言的和潘姨娘说:“可能和天气有关,天气慢慢热了,你往后也小心伺候着点。刘嬷嬷,从仓库里拿一匹月华锦给潘姨娘,天气热了,她也需要再做几身漂亮的新衣裳。”
“谢夫人。”潘姨娘温顺的叩谢后,侯夫人让她起来说话。
坐下来的潘姨娘寻思着,这听见侯爷身上长了红斑,她不急着请大夫,也没有责怪她照顾不周,竟然赏她月华锦。
这种种迹象都在表明,侯夫人并不关心侯爷的死活。
既然如此,她当然会投其所好。
侯爷现在又瘫又瞎再没指望,她一个贱妾也没有一儿半女,后半生能过成什么样,全看这位侯夫人会不会发善心了。
“夫人,妾身今天早上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看她又病重了一些,身上隐隐透着一股子死气。”
后面两个字她说得极为小声。
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侯夫人的脸色。
侯夫人并没有责备她说话不过脑子,只道:“侯爷倒下后,她就跟着倒了,毕竟是过了花甲之年的人。”
这话无疑也在告诉她,老夫人年纪大了,活不多久了。
潘姨娘了然于心,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了。
她决定开门见山的表达一下自己的忠心,就道:“自从老夫人和侯爷倒下后,这府里大小事务都由夫人操劳,夫人一介女流之辈要养活这么一大家子的人,妾身看在眼里实在心疼得很,若夫人信得过妾身,妾身愿意为夫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侯夫人笑了一声。
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她自然是信不过这样的人。
“你暂且把侯爷伺候好,老夫人那边代我照顾着点,做好了这两样,我自会用你。”
既然他们母子不顾颜面的非要把这外室抬进来门,那就让这个外室代她好好‘照顾’他吧。
两人说了一会话,刘嬷嬷很快拿着月华锦过来了。
潘姨娘再次道谢后从她这边高高兴兴的告退了。
她自认为已洞察了侯夫人的心思,现在只要投其所好,为其效忠,这后半生定然衣食无忧了。
再次回到侯爷这边的院中,人还没到屋内,就听见侯爷在唤她:“胭脂,胭脂。”
潘姨娘走进屋内,有几分不耐烦的说:“侯爷,不是告诉你要去给夫人请安了吗?”
听见人回来了华春瑾放心下来,“我身上疼,你去弄点药给我涂上。”
“侯爷,我刚才已请示过夫人了,你身上没什么要紧的,大概是天热所致,你不要想太多了。”
请示夫人有什么用,自从他搬回来后,陈瑶看他的时间就更少了,有时候三两天才来一次。
说什么要办赏鱼宴,会很忙。
真的关心他,再忙也有时间。
“去把府医找来。”
潘姨娘:“府医不是早就被夫人给辞退了吗?”
辞退了?
最近侯府辞了太多人,他没有细问,陈瑶自然也不会给他细说。
“侯爷,现在天已晚了,明天我就出去给你请个大夫来看看,我现在也去沐浴了,你就先睡吧。”
明天,就去找个裁缝给做几身新衣裳。
躺在床上的华春瑾有些气闷的说:“今天你睡在我旁边,说说话。”
他隐隐觉得潘姨娘对他也有几分怠慢,可又不太确定。
晚上的时候,他是想潘姨娘陪在他身边一起躺下,说说话,她总有借口,说什么怕压着他了,碰着他了,弄伤他了。
果然,潘姨娘推辞说:“侯爷你别闹了,你现在脆弱得一碰就能碎,妾身跟你躺一块,若是翻身压到你,臣身就成了侯爷的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