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离开意味着什么,所以才会变成这样。他是夭折的小孩子,这样的孩子要比成年的鬼多一样逃跑的技能。只要他们想要逃走,就随时可以不被发现的离开。就是我这样捉妖降鬼的成手对他这样的小鬼头也犯愁。我受耿烈之托来找你的路上就感觉到和你气息相同的鬼气,就沿路找到了他。他虽然没有见过我,但听过我的声音,向我求救说有鬼要对你不利,我这才慌慌张张的赶来的。”
我慢慢地松开了元修的衣领,望着床上双眼紧闭,元神忽明忽暗的小家伙,双眼含泪的隐忍着。
委身坐在床边,试探着去拉起他的小手,我竟然错怪他了!
他不是逃走,他是不顾自身安危,去帮我找援兵。
小耿煜,你还这么小,竟然这样重情重义。你难道不怪我当初的决定吗?
哪怕后来,后知后觉的发现怀上他,我已经变得不人不鬼的想要喝血,我还有过犹豫要不要他!
他这样聪明,这样敏感,我想他应该感性到了我的犹豫才对。但他还是不计前嫌的帮我……
“我要怎么救他?”内疚的攥着那只小手,含泪侧头望向元修,心里从未有过一刻像现在这样坚定不移的。
元修摸了摸嘴角,紧锁眉头的瞧着耿煜,又斜眼我试探的问:“你真的决定就他么?要知道这小鬼和一般鬼和人孕育的鬼胎还不一样。他是夭折的小鬼借你的子宫重说身体的灵魂。这样的鬼胎吸食人体精气精华是一方面,同时也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一定的伤害。除非,你定期饮血提供他所需要的养料。”
“那是他在我身体里成长发育的事情,我要问的是怎样救他,你能不能别废话!”这家伙真讨厌,竟然还没完没了的试探我!
不过,有个疑惑终于得到了解答,为什么我会总是想吃生肉或者喝血了,这都不是我的错觉,真的是因为怀了鬼胎的原因!
可,那又如何?这孩子为了我险些丧命,他喊我一声妈妈,在我身体里发育成长,我救他又有不可?不就是吃的和常人不太一样吗?那又如何?
“其实救他也不难,他之前之所以能够融入你的身体,成为你子宫里的小胚胎,是因为耿烈那家伙种下的果,他是借助他父亲的力量在你的身体里得到重生苏醒过来的。耿烈应该也有和他说过,不能擅自离开你身边。如今他擅自脱离母体,元神因得不到你的能量供应才会如此。”他又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了他的长篇大论,说半天都是废话,还是没有进入主题,在我再次黑下脸之后,他咽了口唾沫干笑的说:“额,那个,简而言之,就是你们的血脉必须相通,让他能够真正的像个胎儿一样在你的子宫里发育,成长。这是,唯一救他的办法。”
“那还等什么,你说我做就是了。”血脉相通,母子连心,这是最基本的孕育过程,我还以为是什么?
但元修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拦住了我欲言又止的犹豫起来,“可是一旦你和他血脉相通,他就会在你的身体里成长直至瓜熟蒂落的那一刻。而且,还有个很危险的事情我不得不说,他会影响你的命数,也就是说,这次怀胎孕育,你怀的是鬼娃,有违天道,是逆天而行之事。很有可能,他出生之时,就有可能是你的丧命之日!”
比景瑞说得还要可怕!我听着心跳都快骤停了。
不带这样吓人的!我好不容易决定了留下这个孩子,未婚生育当妈,他竟然用这样严重的事情吓唬我!
老话说,女人生孩子就是去鬼门关走一圈。但这话只是针对过去顺产的女人,现在难缠的基数很小的,都是刨宫产,哪有那么大的死亡几率?
这样一想,我心里就没有那么担忧了,不屑的瞥了眼元修,气道:“你个神棍,别在这里给我危言耸听,你说的生孩子挂掉那是过去难产的女人,你以为这社会还想过去那样落后啊?刨宫产一样能生孩子。我就想救个小鬼,你竟然来说出这么一堆废话吓唬我,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你不是说你受人之托办事保护我们的吗?怎么,现在良心发现了?”
“我一直都有良心的好不好?我抓鬼向来都是对事不对人,有困难我都尽量帮忙的。如果我真是那些榆木脑袋的降魔者,你肚子里的这鬼胎还有耿烈还有机会活到现在?早就灰飞烟灭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背后背的破兜子里取出几样东西来,黄纸,铃铛,桃木剑,还有,红色的粉末,那是什么?
他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入一只白色的瓷碗里,然后把红色的粉末撒入碗中融化掉。取出毛笔沾着那红色的墨汁在黄纸上洋洋洒洒的写着我看不懂的太空文。
写好了吹了吹墨迹,看着我再次确认的问:“我用朱砂画符,一会引魂是也能减低这小鬼的戾气。这样你只需要每月月圆之夜和朔日饮血即可。但出于一个人的立场,我还是想确认你的想法,你真的决定了吗?鬼胎不比正常婴儿的受孕过程,真的不是危言耸听。喝血不过是一个开始,指不定还会有什么变数的。”
我的那只闲着的手紧张的握紧了拳头,而另一只手这时却被一只小手拉住了,昏睡的小耿煜微微动了动睫毛,奶声奶气的喃喃了句“母亲”。
虽然只是两个字,可这两字却抨击到我的良心,让我赶走了所有的犹豫不决。把他那只没有温度的小手攥住,坚定不移的望着元修说:“我当初知道怀孕要做掉他,那时候如果你出现告诉我这些,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让你灭了这小鬼。可是现在,我是不会再改变主意的。真的没命那也是我自己自找的,绝无怨言!”
34 阴谋的开始
“好吧!我该说该劝的都做了,虽然我本意不想你继续做傻事,但我有任务在身,你急不听劝,那我就顺从你的心意好了。”元修又画了一张和刚才不一样的符纸,但同样是用红墨汁画成,这张的图案明显的和方才的那张不一样,但他并没有用只是放在一旁亮着,捡起了之前画的那张,夹在手中认真的对我说:“你做到床上去,趁着你能够碰触到这个小家伙,把他也搀扶起来坐在你的对面。”
我按照指示,与耿煜面对面的坐着,等着接下来的指示。
很明显,元修并不情愿我救耿煜,动作有些磨蹭的又看了眼我,低头看了眼夹在指尖的那道黄符,缓缓地闭上眼睛把符纸立在胸前,嘴中念念有词,那张打蔫的黄纸在他的念叨中就像有了生命一般,垂直的站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