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在天上挂了一整天了,完全没有一点要下来的意思。
三伏天的热气能蒸熟鸡蛋,连知了都热的不出声了。
天依家院墙外的彼岸花前仆后继的盛开着,火红火红的,好像能烫死个人一样。
一个婀娜多姿的少女,身穿一条80年代的大花裙子,扭着屁股走进了桃园路。
网眼儿袜的窟窿里支出了肆意奔波的腿毛,老式高跟鞋的鞋掌处,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双上下翻飞的兰花指,舞动着掉了毛的扇子,头顶的假发髻上,插着一根干巴巴的毛毛狗。
就像走好莱坞明星大道般,女子一边走,一边向周围的人群优雅的挥着手,时而还有飞吻抛出。
闪光灯在他周身不停的闪耀着,人们脸上流露出惊讶与讥讽的微笑。
“来了,来了,来了…………”
“各分队主意,各分队主意,目标由大桥上走下来,身边儿还围了20几个记者,已引起食客们的主意,已引起食客们的注意!”
听到对讲机里手下的汇报,细毛终于从墙头上跳了下来,心想,还是这东西群呼起来好用啊。
细毛说“老大,人出现了,劫还是不劫?”
天依说“穿裙子了嘛?”
二皮说“穿了,应该是把他奶奶压箱底的都给拿出来了!”
天依说“放行……………。”
“好嘞………………”
细毛跳下墙头,笑着朝桃花街走去。
“看什么看?身边有,你不看,往外看?”
啪……………
一个胖子的脸上出现了一个通红的五指山。
“哎呀……。这个血红的大嘴唇子啊,妖孽啊!”
一个胖得像河马一样的中年妇女,看着搔首弄姿的炎月,三伏天打着寒战。
“这是桃花街从泰国请回来的人妖吧?难道今天又有什么新剧要目上演了?”
几个掉了牙的秃头老男人,一边喝酒撸着串儿,一边色眯眯地看着炎月毛茸茸的大长腿。
面对七嘴八舌的食客们,炎月如同走过空气般,陶醉在自己的行为艺术世界里,不停地变换着走路的姿态,摆着各种奇葩造型。
一会是被风吹起裙子的玛丽莲梦露、一会是魂断蓝桥里思念情郎的费雯丽,一会又是蒂芙尼早餐在橱窗前徘徊的奥黛丽赫本。
炎月似乎把桃花街当成了巴黎时装周的T台,走的那是个铿锵有力。
搞得躲在老桃树上望景的天依,都憋不住乐。
“老大………。。你光坐树杈上乐,不下去招呼下许公子啊?”
细毛在对讲机里笑得前仰后合。
“我看他表演得挺好,别打消他积极性,让他多玩会!”
天依笑着往嘴里扔了两粒花生米。
“让他踩着高跟鞋,走遍十里桃花不夜街呗?”
细毛站在桃树下,一边喝着大绿棒,一边拿着对讲机,眼看着风情万种的炎月从自己身边走过。
“今天给老NPC们放个假,让他们都来桃花街喝酒,酒钱算我的,让柠檬放点嗨炸天的曲子,让我们的许公子跟着音乐动起来!”
天依开心地拿起一只烤羊腿,咬了一大口。
“得嘞……………。”
细毛捂着抽筋的肚子找柠檬去了。
在欧美电子音乐的烘托下,10里桃花不夜街迎来了第一次的爆满浪潮。
人挨人,人挤人,人贴人,美食街变成了野迪乐园,一晚上的酒水顶过去1个月的收入,摊主们都乐得合不拢嘴,食客们嗨得忘乎所以,细毛几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