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安排司机将行李箱装上了两辆车。
只有魏熙然还没下楼。
牧玉翔看了看时间,“怎么回事,叫个人上去喊一喊熙然。”
刚说到这儿,就见琴嫂脸色不自然地跑了下来,“先生,太太,熙然小姐病了!”
“啊?”冯贞静皱眉,“怎么回事?”
“不知道怎么,今天一早上起来小姐就好像发烧了,头晕,想吐。她本来想撑着起身,跟着先生太太你们一起去机场,但是勉强走到门口就晕倒了,吓得我连忙把她扶到床上躺下!”琴嫂说得顺溜了一些。
牧锦挂了电话走进前厅,刚听见琴嫂说完这句话,不禁抬头看了看她,琴嫂却不敢回望。
冯贞静有些担心,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孩子,生病了怎么也得上去看看。
牧锦想了想,也跟着她一起上楼。
“熙然,让妈咪看看。”两人走进魏熙然的卧室。
说起来,这还是牧锦重生后首次进入魏熙然的房间,果然还是上辈子那样,一点没变。整个房间堆满了蕾丝与花朵,简直像公主住的。
可惜住在里面的人却不是一个公主。
魏熙然陷在柔软的大床上,脸蛋通红,而且额头上渐渐浸出粘腻的汗珠。
冯贞静给她测试体温,发现的确是发烧了,温度还不低,而且她昏昏沉沉的样子,嘴里还抱歉地说自己耽误了时间之类的话,冯贞静更加心软。
“好了,熙然不要说话了,马上让老马找个大夫来给你看看。出发时间改一改也行,等你好了再走。”
魏熙然眼皮一跳,赶紧虚弱地说:“妈咪,不要为了我耽误你们的行程,要不然你们先走,过两天我病好了再出发……”
牧锦笑道:“那哪行呢?你不是经常说,我们是一家人吗?哪能看着你生病都不管?还是等你好了再一起走。”
冯贞静欣慰地拍拍女儿的手,“对,阿锦说得对,晚几天也不要紧,还有一周才过年。”
魏熙然的汗出得更多了,两只手紧紧攥着羽绒被,“不用,真的不用……本来每年和祖父祖母相聚的时间就不多,怎么好为了我又推迟……妈咪,你们先出发吧,不然一会儿来不及了。我在家里休息两天就去找你们,这里有琴嫂照顾我,我会很快就好的。”
冯贞静还有些犹豫。
牧锦欣赏了一会儿魏熙然紧张的表情,终于劝母亲道:“妈咪,那就听熙然的吧,家里佣人都还在,不会委屈熙然的。琴嫂,一定要好好照顾熙然。”
琴嫂点头称是。
冯贞静也就同意了。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魏熙然才按着胸口吁了一口气,抹抹头上的汗珠。
等琴嫂来报,说先生太太和锦小姐都走了之后,魏熙然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
“小姐,你还好吧?不会真的发热了吧?”
“怎么会?”魏熙然冷哼一声,从被子丢出一个小的热水袋,“刚才我喝了差不多一千毫升的热水,发汗效果果然很好。哎哟胀死了,我去洗手间。”
牧家三口坐在车上,牧锦回头望了望牧宅,嘴角扬起一个明显的讽笑。
魏熙然故意使唤菊嫂帮自己做事,牵制她,然后支使琴嫂进入佣人房,从菊嫂的衣柜里,把牧锦房间的钥匙偷到手中,并且很快就配了一副新的。
然后,在第二天,她就召集牧宅的佣人,告诉他们提前放假,任何人不许呆在牧宅里——除了照顾她的琴嫂。
照理说,一般放假时间应该是在春节前一天,而且还要留下一两个值班的人。这都是管家老马制定好的规矩,谁也不会不遵守。
可是先生、太太和正牌小姐不在家,老马也跟着去了奥地利,现在牧宅最大的就是魏熙然,佣人们虽然觉得奇怪,但是能提前放假谁不高兴。于是纷纷收拾东西离开,回家过年。
菊嫂略微做做样子,表示了一下担忧。不过她明白,这是牧锦安排好的,也就放心走了。
佣人们一走,魏熙然立刻进入牧锦的房间。
“这是震苏哥送她的沙发,据说是根据人体力学设计制作的,非常舒适。”魏熙然进了房间,也没急着找东西,先在牧锦的沙发上舒舒服服地坐下,“啧啧啧,真不明白,震苏哥究竟看中她哪一点!”
琴嫂还有点放不开手脚,“小姐,咱们可要小心,万一让那位小姐知道咱们进来过……”
“怕她什么!”魏熙然面孔扭曲,一拍沙发扶手,用力撕扯了几下绸布套,看上面出现了一点痕迹,才有点被吓到的使劲抹抹平,埋怨道:“怎么这么不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