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孟令晨一听就差点喷了,“……我想起来了,上次有个人请吃饭,说是酒订好了,要吃饭的时候现送过来。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几个人都看着他。
吴泽羽的脸又开始一点一点地涨红。
孟令晨说:“那酒送来的时候我正巧在窗子边看见了,一辆法拉利,后座两个穿得……咳咳……的美女,然后两人把个半人高的花瓶从后座抬了下来。我说这是什么鬼?哪知道两分钟之后,那两个美女和那个土黄色的’花瓶‘就送到了我们订的包房,居然就是请客的人订的酒!两个女的也留了下来……咳咳。那酒的名字就叫绝世飞天,酒瓶简直狂霸拽炸天。”
牧锦扭脸看吴泽羽,只见他耳根染了点红色,额角也泌出些微汗珠。难得他保持着镇静,讪讪笑道:“见笑了。”
这种做派显然十分独特,其实在某些阶层也是蛮受欢迎的,要不然吴家也不会做出这种销售策略。只是在景山的人家看来,略微土豪暴发户了一些。
顾震苏瞧着吴泽羽青红交加的脸,突然就想开了。自己这是怎么了,无缘无故失态,无缘无故跟人过不去,像孟令晨做得那般难看,有意思吗?没见坐在吴泽羽旁边的少女脸都冷了下来吗!
孟令晨说得起劲,“你们家这个营销方式很好啊,订酒还带送花瓶,还送来两个陪酒女……”
“令晨!”孟令煊听不下去了,叉了一块满是绿色芥末的三文鱼塞到孟令晨的嘴里,“吃东西!刚你不还嚷嚷饿!”
“唔唔。”孟令晨一顿,偷偷瞟瞟牧锦,咀嚼起了口中三文鱼。那鱼上的芥末太多了,吃得他呲牙咧嘴,想吐又不好意思,鼻子冲得不行,眼泪都出来了,狠灌了一口水才咽下去。
嚼完鱼片,他想瞪他二哥,却被他二哥狠狠瞪了回去,连忙低了头,拿过盐粒和黑胡椒撒在自己盘中的银鳕鱼上,老老实实吃了起来。
吴泽羽才叫冤,平时他出去,到哪里不是“吴少”“吴少”的恭维声,今天怎么就这么挫败。他也想反击,也想摔盘子走人,他家的酒就是这么销售的,怎么了?碍着谁了?你不爱订可以不订!
但无论是酒店里的气氛还是四个男人的气场,还有身边坐着的少女,都令他不敢轻举妄动。他不是毛头小伙子,他得罪不起这些人。他父亲老早就跟他说过,和景山的人打交道一定要小心又小心,这些老牌家族跟政府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得罪人家,人家给你小鞋穿,你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餐桌上沉默了一阵,牧锦突然又问:“吴大哥,你们公司有私人定制服务吗?”
吴泽羽愣住,“定制服务?”
“嗯。”牧锦认真点头,“你们家的酒厂做得那么大,酒品质又好,应该设置私人定制服务。定制服务是根据客户的需要,为他特别设计制作不一样的纪念酒瓶和酒。比如老年人的八十大寿,比如年轻人的毕业纪念,比如小孩的出生纪念等,这些日子都有着不一样的纪念意义,可以制作特别的酒。就好比从前的女儿红是女子出嫁的时候喝的酒,状元红是得了状元才从地下挖出来的酒一样。”
吴泽羽的眼眸被她的话点亮了,“可以这样!”
“对啊,”牧锦笑道,“其实白酒在国内的婚庆市场还是非常有前景的,你们还可以推出喜酒定制,将新人的照片通过电脑技术打印在瓶身,或者礼品酒盒上。现代的年轻人思想更活跃,一定会喜欢这样的方式。等到老了,这些酒瓶依然可以摆放在家里,可以告诉后代酒瓶上的故事。”
吴泽羽思忖一阵,连连点头,“好好好!我回去就跟父亲商量。”
牧锦甜甜一笑,不再说话了,埋头吃自己的东西。
牧锦这番话,四个男人也同样听见了。孟令晨刚刚才说到过卡地亚定制,牧锦就给吴泽羽出了个“酒瓶私人订制”服务的建议,这让孟令晨特别尴尬,又委屈,再不敢看女孩的脸。
顾震苏不言不语,一如常态。心底却在嘲笑孟令晨,看吧,看吧,让你嘚瑟!
江劭峥竟然忍不住笑了,他觉得十分有意思。牧锦这女孩确实有让人为之疯狂的资本,她那么漂亮、聪明,笑起来眼睛里像有繁星闪烁,乌黑的长发好似情丝把人缠绕……江劭峥嘴角的微笑渐渐淡了,表情严肃起来。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只有孟令煊是真的置身事外,听了牧锦给酒厂营销的建议,对他有些很好的启发。
这顿饭后面吃得风平浪静,随意说了些轻松的话题。
吴泽羽本想去小展厅看牧锦的女红作品,哪知四人也说要去。要他单独跟四人相处,他实在是发憷,便自己走了。到了晚些时候,确定四人不在展厅了,他才去看。
……
“阿锦,这件礼服又是你自己的设计的?”
安市淑女团的休息室里,几个女孩正在宽大的穿衣镜前整理仪容。林瑾悦看见牧锦身上那件飘逸的长裙,禁不住问道。
牧锦在镜子里冲她一笑,“是的。这次过来我穿的所有衣服全部是我自己设计的。”
“真的吗?”不仅林瑾悦,其他人都惊叹了。
卫红正在为她调整腋下的衣缝,老板这么年轻又能干,她也十分自豪。william更是在一旁用手帕捂住嘴笑,“牧小姐就是这么厉害。”
“不是让你叫我阿锦吗。”
“是是是……阿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