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细细感受着剑痕内的剑意,指端被剑意撕裂,鲜血淋漓,沾染在壁刻上。
宋玉卿有些不明所以,实在不明白陆明为何要自己割裂自己的手指,将血沾染在那些剑痕上。
她的神识还不够强,不够敏锐,还无法感知到剑痕内深藏的剑意。
“陆道友的手指难道是被那些剑痕撕裂的?”宋玉卿喃喃自语着。
她一直紧盯着陆明,分明没有使用任何灵力,修仙者的体质,即便不运转灵力,一些小创口也能快速的恢复,显然陆明指端的创口是被那些剑痕撕裂。
她此刻感觉有些啼笑皆非,有些不可思议,更有些嘲讽,最大的机缘就在眼前,却视而不见。
任由时间长河的冲刷,都无法抹去的剑意,那留下这些剑痕的人该有多强大?参悟这些剑痕获得的好处有多大?宋玉卿简直无法想象,更难以想象的是当那些人得知最大的机缘,却错失交臂,该有多痛心。
她心里此刻也有些快意,众人以宋志诚为要挟,逼迫她去伺候海星沙的事,她要说一点都不在意,恐怕她自己都不信,那一巴掌更是一个疙瘩,抹不去,消不掉。
女人是种奇妙的生物体,在小气的时候可以很小气,在大度的时候却可以很大度。
自小到大,因为体质的奇异,家族长辈一直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谁要敢碰一下,宋家的老骨头都会出来拼命,因为这是宋家的机遇。
“陆道友的眼光与见识还真是超凡卓著,就是不知道他的师承何处,这是宋家的机遇,也是我的机遇。”宋玉卿看着陆明妙目连闪。
“陆道友,这些剑痕里残存的剑意,我可以参悟吗?”宋玉卿开口问道,她心里有些羞怯,也有些忐忑。
良久,厅堂一片沉寂。
此时,宋玉卿也看出来了,陆明是全副心神沉入了剑痕中,可她还是觉得有些羞恼,径直走向了另一边的壁刻出,伸出葱白的食指,轻抚着剑痕,万古长存的剑意,依然锋锐无匹,顷刻间将她的指端撕裂,让她心中一颤,十指连心,这般折磨之下,根本无法集中心神参悟。
强忍着指端的剧痛,感应良久,一无所得,她也只能放弃,看见陆明还在感悟,不禁轻叹:“这个怪物。”
其实陆明并没有在参悟这些剑意,他是在模拟,依照剑痕与其中残存的剑意,意图尽可能的模拟出这一剑,此刻他脑海中有千百个人影在同时挥剑,人影一个接一个的破碎,最后就只留下了一个人影。
陆明的指尖摸向了下一道剑痕。
……
后院很大,比前厅加上庭院还要大很多。
粉墙青瓦,鳞次栉比的厢房,青石铺路,呈回字形首尾相连,围聚着中央的演武台。
后院反而是保存最为完善的所在,历经岁月流逝都不曾破败,随处可见的精美雕刻彰显着此地主人的显贵,大多都是一阶灵材雕刻而出,不乏有一些二阶三阶的灵材,数量之多,令人咋舌,仅需将此地的雕刻带出去一部分,都是一笔财富。
一众人显然都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些雕刻上,既然这些雕刻价值都如此之大,显然那些厢房中保存着价值更为惊人的财富。
“宋志诚,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我弟弟虽然不争气,可你们也不该抛下他,这下连陈礼靖和慕容英都要你死,我倒要看看你会怎么死。”赵冠星一脸阴狠的行走在旮沓阴暗的角落。
陈礼靖和慕容英来联系他,联手除掉陆明,让他很意外,可是开出条件让他很心动,根本不容拒绝,除了联手杀掉宋志诚外,还有一枚道韵神通的种子,道韵神通的种子可是只有元婴期以上的强者,才能在临死之前,凝结而出,除了让人参悟道韵外还附带神通,即便是元婴期,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至宝,除此以外,还附赠三个轮回果。
“三个轮回果,一个自己服用,另外两个还可以出售给碧落商会,说不好还能再换一枚道韵神通的种子,轮回果即便对于金丹期,也能让他们更进一步。”赵冠星的眼中带着火热,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对于这片上古遗存的宅邸反而不那么上心了。
赵冠星轻巧地推开一扇密布着纹路的房门,小巧的身形钻了进去,习惯性的靠在角落阴暗处打量着房间,他是一名刺客,已经习惯处于一个阴暗的角落,不被人注目,这是他家族的传承,可他却并不喜欢,他想要和他的名字一样,冠绝于星穹之下。
厢房内摆设很简单,仅有一张木床和一个梳妆台,密布着纹路,这些纹路在后院到处都是,兴许正是这些纹路才让这片宅邸能完好的保存至今,赵冠星也没在意。
当他的视线移到床上的时候,瞳孔蓦然紧缩。
床上有人!
躺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