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浣衣局在德胜门以西,不在皇城内,是犯罪女子服役之地。
&esp;&esp;听到浣衣局三字的时候,赵蘅玉心中就有了极不好的预感。这次她依旧是打扮成了宫女的样子,带了燕支和万顺,来到了浣衣局。
&esp;&esp;虽然是艳阳高照,浣衣局令人感到莫名的阴冷和潮湿,赵蘅玉抬头看了看天,太阳高悬在半空,散发着明亮却不温暖的光。
&esp;&esp;燕支和万顺小心护着赵蘅玉穿过麻木呆滞的宫人,走到与斐文若约定的屋子。
&esp;&esp;门一推开,灰尘和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燕支拿出帕子递到赵蘅玉跟前,赵蘅玉摇头。
&esp;&esp;赵蘅玉三人在屋子里等了一刻钟,万顺焦急地不住透过窗棂往外望,燕支也急躁地搅了搅帕子,赵蘅玉脊骨挺直地站着,微光从缝隙透进来,照在她的脸上,她像是一尊雪白的瓷器。
&esp;&esp;过了不知多久,门终于被敲响了。
&esp;&esp;斐文若站在门外,愁眉不展地说:“殿下,我找到了黛砚,只是她……”
&esp;&esp;赵蘅玉越过斐文若,望向了他的身后。
&esp;&esp;黛砚双眼红红地扑到赵蘅玉怀里:“公主……”
&esp;&esp;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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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公主……”
&esp;&esp;黛砚形容憔悴,眼下有两块大大的青黑,赵蘅玉注意到她的十指皲裂,触目惊心。
&esp;&esp;黛砚扯着赵蘅玉的袖子跪倒在地,她多日劳累,饿着困着,强行支撑着,一激动一松懈之下,直直往下栽倒。
&esp;&esp;赵蘅玉一惊,她道:“黛砚?”
&esp;&esp;黛砚已经晕倒了。
&esp;&esp;万顺忙走上起来将黛砚扶起来,赵蘅玉对斐文若道:“文若哥哥,此番多谢你,我真不知该如何谢你。”
&esp;&esp;斐文若笑:“若公主得空,我想要带春雨的杏花,这便是足够的谢礼。”
&esp;&esp;赵蘅玉一愣,忽然想起年幼时和斐文若一起采集杏花上雨水用来泡茶的事。
&esp;&esp;只是现下赵蘅玉记挂着黛砚,不好多言这些旧事,她点点头,说道:“好。”
&esp;&esp;斐文若自然理解赵蘅玉的匆忙,只是看着赵蘅玉匆忙离开的背影,他依旧有些怅然若失。
&esp;&esp;他轻轻说:“不用谢。”
&esp;&esp;赵蘅玉秘密请了太医来给黛砚看病,太医说,这是劳累过度,睡眠不足,外加每日惊惧不安造成的,只需好好调养,睡足了觉就可醒来。
&esp;&esp;赵蘅玉闻言略微放下了心。
&esp;&esp;第二日赵蘅玉在长春宫正殿给嘉贵人请安并陪着说话的时候,燕支悄悄到她身边附耳告诉她,黛砚醒了。
&esp;&esp;赵蘅玉便起身要告退,可嘉贵人叫住了她。
&esp;&esp;“蘅蘅——”
&esp;&esp;一整个早上嘉贵人都有些愣神,早些时候,皇帝身边的太监来了长春宫,为了一件喜事。
&esp;&esp;嘉贵人屏退宫人,对赵蘅玉露出笑,说道:“蘅蘅,你的婚事圣上已经定下了,永安侯府的独子,斐文若,你也认识的。”
&esp;&esp;赵蘅玉一怔,神色怔忪:“定下了啊。”
&esp;&esp;嘉贵人温柔道:“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