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住大观园里的这些人罢了。这亭台馆谢,荣华富贵,没了便没了。总能再造起来,可是人若是没了,那就是一辈子的愧疚,一辈子的念想了”
众人都只是静静的听着贾芸的话语,各自怀着心事。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隐隐约约的传来那一首名留千古的稼轩词《京口北固亭怀古》: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
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
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骨,赢得仓皇北顾。
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
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
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老二,你说的是。”
良久,倪二重重的一击掌,也从地上站起,和贾芸并肩站在门口。远眺着这风流繁华的千古江山。
“芸哥儿,我贾宝玉今日才算是服膺了你。”
身后,宝玉的声音平静响起小
“不过,倪二哥说得对,咱们再不能这样处处的被动,我,”我倒有一个计较。”
宝玉有些恋恋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林黛玉,艰难的柱着木技站起说道,
“北静王所级汲于求的,无非是你和林妹妹两人,不妨由你们两介。另走一路,由我们来引开他们的杀手。或许,能冲出一条生路来”
“宝二爷这话有理!”
柳湘莲轻轻的缕动鸳鸯剑的剑穗,
“只要保住了你们两个,就是的们的成功!”
“可是
贾芸看着宝玉还要说话,却被他挥断:
“我不能跟着你们走,这样你们都会被我拖累的,况且”
宝玉指着自己受伤的左腿,抬头望着贾芸,一字一句的说道,
“况且,我本就欠你一条命!”
贾芸一怔,随即微微的颤抖,他明白了宝玉的意思,府门前五儿的那一幕在他的脑海中闪现,原来,竟是他么
贾芸再说不出话来,黛玉也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宝哥哥,细细的嘴唇不知不觉被咬出了一点血红。三月之后。
关外红石村西面的仙人岭上。一个浑身衣物早已报损不堪的男子艰难的从密林中钻出,他的肩头。背着一个瘦弱的、全无血色的女孩子。男子的肩头,殷红的鲜血早已在乌灰色的纱布上结成了斑块,他的双颊和唇间,尽是蓬乱的胡须,原本纤细柔弱的身躯,却显得黝黑结实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