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老匹夫,再说一遍!”
“找死!”
大厅里一阵大乱,人人都把刀剑提在手里,姜奉的话不仅激怒了郑禽父子,更让郑家所有高层暴怒。
“各位息怒!息怒!”苏满赶紧赔笑脸,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早说过不带这货来,他非要跟着,结果一句话就把人得罪了,真不知道翰林院那帮家伙哪儿来这么大的优越感,真不知道自己名声多臭?明明是求人帮忙,结果架子端得老高,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人家又不欠你钱,能给你这个面子吗?碰了那么多大钉子,还不长记性?
郑禽父子眼神不善地盯着二人,郑禽怒极反笑,质问道:“你们两个竖子,是在戏耍老夫吗?”
“老家主息怒,下官也是为了见到老家主,才出此下策的呀!”苏满神情慌乱,满头大汗,这老头儿曾官拜上卿,郑家的侍郎一抓一大把,自己和姜奉这可怜的官位在他们面前完全不够看。
“今日你们若是不给老夫一个交代,就别想活着走出这里!”郑禽一挥手,郑家的家丁们便将他们团团围住。
姜奉脸色也沉了下来,“郑老匹夫,你莫要欺人太甚!我们今日前来,乃是有大事与你商议,你竟如此相待!”
“哼,分明是你们存心戏弄,还敢狡辩!”郑隗指着姜奉骂道。
眼看局势越来越紧张,苏满急忙站出来打圆场,“老家主,您误会了。其实,我们这次来确实有要事相告。贵府近日遭遇了一连串的羞辱,郑隗家主在朝堂之上请陛下主持公道,那昏君居然偏袒姚煜和那边陲小国的特使,下官也是看不惯,因此今日和姜大学士冒昧来访,或许可以帮助解决这个麻烦。”
郑禽闻言,不禁冷笑:“你们是在拿老夫开心吗?区区一个姚煜,不过丧家之犬耳,没有了他爹,他算个屁!至于那番邦使者,区区小国,方圆不过数千里,甲士不过两百万,何足挂齿?如今老夫担心的,只是我那可怜的孙儿郑堂,尔等如此戏弄于我,真当我郑家好欺负吗?”说完把拐杖重重地墩在地上,地砖应声而碎。
苏满看了一眼姜奉,使了个眼色。姜奉会意,连忙说道:“你口口声声为了你的孙子,那你忘了他在云台水榭门前受到的屈辱了?据说姚煜请来的打手,就是那个小国特使带来的护卫,可是在那昏君面前,那使臣居然说那些护卫是花大价钱请来的,他们并没有主仆关系,如此荒诞的说辞,昏君居然信了,还说此事因管家而起,且错在他,这不是明摆着羞辱你郑家吗?还有云台水榭前的事情,你孙子都被人扔出来了,郑家主在朝堂讨公道,那昏君还说他擅闯皇家园林,冒犯皇族,不仅不为他做主,反而要追究郑家主教子无方之罪,如果不是群臣求情,郑家主都要被东厂带走了,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尔等都忘了吗?”
听到姜奉的话,郑家人都沉默了,诚然,姜奉说得都是实情,纵然错都在他们,又能怎么样?郑家就是顶级世家,就是不讲理,就是要欺负别人,你待如何?
郑禽斜眼看着二人,沉声道:“就算你们说的有道理,可是有什么用呢?你们来找老夫,难道就能解决问题了吗?你们有能耐以下犯上,冒犯皇室吗?陛下的手段你们也是清楚的,又有东厂支持,我等纵然不满,又能奈何?”
“我们自然不能以下犯上,但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苏满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郑禽眉头微皱,问道:“何种方式?”
苏满凑到郑禽耳边低语了几句,郑禽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此计虽妙,但若失败,后果不堪设想。。。。。。”郑禽犹豫道。
“放心吧,家主。若是成功,郑家便可摆脱目前的困境,甚至更上一层楼,现在昏君可是不断地排除异己,所有反对她的人都会被东厂抹杀,郑家如此下去,肯定会被昏君打压,就算不灭族,恐怕也要失去往日的荣光了,还不如拼上一把,反而有一线生机。”苏满信心满满地说道。
郑禽沉思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就依你所言。但此事必须小心谨慎,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看到苏满和郑禽谈妥了,姜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相比于其他人,他的处境更堪忧,三年前的文英会,姜奉的儿子姜洋为了人前显贵,花大价钱从一位文豪手中买了一篇文章,准备到时候艺压群芳,独占鳌头,结果被姚煜当场拆穿,因此怀恨在心,在姚煜出使北方时,请了刺客要杀掉他,可是又不肯出高价,刺客一怒之下把姚煜丢到远昌国自生自灭,这也让姚煜逃过一劫。
原本以为此事就算完了,可是因为姜洋不肯付尾款,因此刺客就不肯销毁雇佣他的盟书,还威胁说要把盟书交给老佑廷王,姜奉只得替儿子付了钱,这才要回了盟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