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抽屉里,中间那个”她还没清醒,不满的皱皱眉,小声嘀咕。
他走到桌前拉开抽屉,里面魏晋分明,左边是整整齐齐竖立着的瓶瓶罐罐,右边则叠着几本相册。然而最惹眼的却是静静的躺在相册上的一封署名者藤真健司亲启的一封信。
是写给他的?这让有些好奇,信还没有封口,看样子刚写不久,熟悉又陌生的笔迹让他只稍微他沉吟了一下,便取了出来。
信很短,只是这样写道:“我们每个人,都可能被打到,但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们从地上爬起来,所以赶快从失败的打击中站起来吧,想跟你说我会默默在身边支持你的,同时附送忘忧草与幸运草一份,忘忧草能让你忘记烦恼,幸运草能带给你幸运与快乐,开心点好吗?”
信纸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柠檬香,他的瞳孔一阵收缩,嘴唇越抿越紧着不断颤抖泄露了手指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出现了难以置信的神色,这信竟然是她写的?
藤真健司觉得脑子已经无法再思考着什么,只是想这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从分手开始她不就不在乎不关心自己了吗?对于她来说自己不是一个玩物吗?那为什么在每一次比赛后都给他写一封信。
三年以来,每一场比赛后无论输赢他都会收到一封信,写信的人没有署名,但用的信纸却都是带着淡淡柠檬的香气,久了他便记住了这种味道,写信的看起来很了解他,看似不经意的话语却透露出他的关心,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一清二楚,甚至连一些连自己都不甚了解的爱好,都能明明白白的懂得,这人更是会在他赢了比赛之后提醒他不要骄傲,在输了比赛之后鼓励不要气馁,偶尔也会捎带上他喜欢的食物。
那个人在心底被他引为了知己。
他也曾想回信给她,但没有落款,没有地址,让他写好的东西不知道往那里寄,后来他便忘了这事,只是在每次比赛后,期待那人写来的信。
他以为那是一个崇拜自己的球迷,可千猜万猜都想不到是离开他的她。
藤真健司想不明不,既然还对他有心,那三年前分手后,她为什么在他面前显得那样如无其事,却在背后关心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是你写的?”他转头,长长的刘海遮住眼睛,也盖住了心底的思绪。
小早川雪奈却动也不动的躺着,蜷缩着腿,感觉似乎已经熟睡,藤真健司微一叹息,帮她将被子盖好,然后轻手轻脚的合上房门。
有些事,他总会弄清楚的。
想到今天看到的东西,他脑海里一片苍茫,所以他没注意到和上门的那一瞬间,床上的女孩嘴角勾起狡黠的笑容。
她又一次算计了他,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是的,从要求复合开始,一切都在她的计划当中,她知道那一句重新开始一定会遭他的拒绝,这也正好给了她借酒消愁的理由,然后借着酒力,打电话给他,引着他来到“夜色酒吧”,顺理成章的将醉酒的她送回家中,目的便是让他发现那封信,她刚刚写好还未寄出去的信。
当初因为自己还放不下,所以在每次比赛后,都会给他一出一封信,像是一种精神的寄托,告诉自己并没有忘记他,渐渐的写信变成了她的一种习惯,在小心的窥视了他的生活后,用朋友的名义关心他,她从不在信上署名,因为署名了他也许不会再看,也不指望他的回信,因为地址能透露太多的消息,她没想过用这份心情做些什么,但如今为了赢回他,她会利用能利用的一切。
她如愿看到他的动摇,也成功让他心软,在他问话的时候,她其实是醒着的,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回答,以为她醉酒他才不防范的进入她的圈套,如果那时候回答了什么证明她是清醒的,以他的聪明该很快能猜到真相。
算计了这么多,她就是要让他感动,要让他死心塌地。
只是,她忘记了,人心是最难掌控的东西。不是所有的事情都照着的安排走下去,所以,当第二日小早川雪奈在家干等一天未等到期待的人影时,心底的失落不安让她寝食难安,同时还有巨大的恐慌,他真的不要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再遇(五)
“藤真?”
“嗯?”笔尖在白纸上画下浓重的一笔,藤真健司抬起头,正对上好友花形探究的神色:“怎么了?这两天魂不守舍的?”
“没事。”强作镇定的将桌上的废纸揉成团扔入纸篓中,藤真健司深吸了口气,还是决定从实招来:“我知道她是谁了。”他强调一句:“那个比赛后都会写信的。”
“谁?”花形透推了推眼睛,心思电转间,已经猜到:“雪姬。”否则,又会有谁能让现在这个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篮球教练这般心神不定,然而这个答案却是他们一直以来没有想过的,从知道他们分手真像开始,翔阳万人崇拜的女神在他心中已经划入黑名单,什么雪姬,她在优秀也不过是个拿感情当游戏的骗子,那段时间好友年消沉到成绩一落千丈,颓废到连最爱的篮球都无法激起他的斗志,甚至还要时不时接受周围同学的冷嘲热讽,班级里的孤立无援,篮球队里的排挤,让那个温雅微笑的的少年沉默下来,他这般处境艰难,她却依然风光依旧。
花形透很少怎么讨厌一个人,小早川雪奈是第一个。若不是吉田教练的一番谈话,他根本想象不出现在藤真健司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他不知道吉田教练说了什么,但出来以后,好友的一切都变了,他不再温和,不再淡笑,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狠劲,像是一只睡醒了的老虎,张开了他的爪牙,渐渐在学校,在篮球界绽放出他的光芒。现在的藤真健司犀利,冷静,骄傲的仿佛高高的帝王,谁还记得他曾经是个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温雅少年。
“你打算怎么做?”尽管并不希望两人间还有纠缠,花形透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知道。”藤真健司少有的露出迷茫之色,他有太多的疑问想问清楚,可随着一天一夜的沉淀,却发现自己没越来越没有开口的胆量,问清楚又怎么样,接受她,自己还有勇气做到吗,拒绝她,自己能忍心做到吗?
“你不该逃避下去。”花形透叹息一声,犀利的指出:“既然还有心,就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相较于藤真健司的纠结,小早川雪奈这厢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三天的假期就要结束,要等的人却还没有出现,自嘲的笑笑,看样子自己还是高估了对他的影响力,也对,她怎么冲动到仅凭别人的几句话,就断定他对自己还有心。愚蠢的认为几封信就能打动他,他早已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青涩少年
还是冲动了,将最后一件衣物收拾妥当,她看了看时钟,离最后一班到东京的车还有三个小时,这个时候到车站的话时间刚刚好,先回东京,明天还有一场辩论赛里濑非要她参加不可,至于藤真健司。。。。。。。她也该好好考虑一翻。
深吸了一口气,随手拉开大门,然而门外的身影,却让她整个人僵在了当场。
藤真健司
他似乎站了很久,绿色的外套上带着一点点夜里的露珠,挺拔的身影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他静静的看着她,但眼神却淡淡的疲惫:“我在想,从一数到一百,如果你还没有出来的话,就离开。”他冲她笑笑,现在刚好是九十九。”
小早川雪奈本能的一呆,望着笑的清风明月般的少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纯净的微笑,如春风拂面,像是能融化了所有的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