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字?”
“高于。”
“那个白头发的?”
“绛。”
穿着制服的警察叔叔迟疑地上下看了一眼绛的白发,问:“报你真实的名字。”
高于连忙打圆场,深怕绛一个不开心就掀了桌子。
“绞丝旁的那个绛,他是少数民族,名字就一个字。”
“你呢?”
常恩泽云淡风轻,就算坐在警局里也丝毫不慌,懒洋洋回答:“常恩泽。”
警察叔叔这才看向蹲在角落的那名青年。
“苏今沉。”少年的声音很哑,脸上破了几道口子,他支着一双大长腿坐在椅子上,气势冰冷,眼皮垂着,不看面前的那几人。
高于辩解得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好说歹说没有让警察拘留他们,但这并不代表能轻易放过他们。
“知道你们是见义勇为,但这种一言不合就上手打人是不对的,这样吧,一人三千检讨,写完就回去。”
面前铺着一张白花花的纸,绛不懂,他明明是救人那个,怎么就要检讨自己了,刚想出口反驳,被高于拦下来。
“我帮你写,我帮你写,我的姑奶奶你就歇会吧。”他属实是有些后遗症,走到门口的警察又转身回来,
“打电话叫家属来接。”
高于:!!!
绛掏出手机就想打电话给沈勿归,高于眼疾手快又给拦下来,谁知对面却主动打电话过来,他按下了接通键。
“你去哪了?”电话那头沈勿归的声音直击高于都天灵盖,心里马上就联想到被他哥暴打的样子,不由泛起悲凉。早知道就不该接那通电话,早知道关机一觉睡到晚上,就不会摊上这事了。
“我在警局里。”
高于立刻变成八爪鱼刷刷写完六千字,反观常恩泽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早早写完,坐等沈勿归来接人。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暗下来,拘留室那扇铁门被推开,沈勿归脸色铁青站在门后,看到绛安然无事这才放下心来。
他今天被别的事耽搁了,好不容易挤出时间,为明天到来的七夕做准备,上下打点好回到家里,谁知道家中一片昏暗,连房间也没有一盏灯,打电话过去被告知在警局里,他把一切能想到的坏结果都想了一遍,到地方看到绛无事便放下悬着的心。
回去的路上,沈勿归一言不发,高于缩得像个鹌鹑,常恩泽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与他们匆匆告别,免了这场灾难,而绛显然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思考着要怎么开口说第一句话,让沈勿归消消气。
思考良久,他踌躇开口。
“是我让高于带我出去玩的。”绛语气有些委屈又带着一些生气,他在怨沈勿归很忙不陪自己出去玩,“我还没去过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