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姐姐,听猴子哥说昨晚是你找到石头的,你要拉他回来才会被埋伏的枪手打伤才滚下山的。”玲珑摇头,朝我跪下,“我替石头跟你道歉。”
“你快起来,嘶……”受不得玲珑这般,我起身拉她,扯痛伤口,脸色痛苦。
“阿贵姐姐,你快躺下。子弹虽然取出来了,但伤到骨头,又加上你从山上滚下来,崴了脚,得修养些时候。”玲珑忙扶我躺回去,替我掩好被角,眼里却一直噙着泪水,“阿贵姐姐,你说石头他会不会出事啊?”
“对不起,是我没拉住他。”我自责道,心里想着昨晚应该拿上自己的枪再出去,这样别说拉得回石头,凭酒井狙击镜接二连三出现光点,我定能一枪除了她。
“告诉我你们到底做过什么?!”外面吵闹,是阿福,“说啊!!”
“我不知道。”居然是佐藤的声音。
“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阿福怒气冲天。
“我不知道。”佐藤语气不好。
“她为什么失忆?为什么一身伤?”阿福杀气十足,“是不是要我割下你舌头才肯说?!”
“不要……”挣扎下地,挨至门口,喝住阿福,惹来玲珑惊呼,“阿贵姐姐!”
“嘛呢?吵嘛呢?”惊呼声唤回院里两个争得双目血红的人的理智,猴子也闻声赶来,看两人纠缠着,大叫道,“小日本,你活腻了?!”
“惠……”我在佐藤眼里看到心痛,喊我那个名字又咽了回去,扑过去揪住阿福衣领,“你看看她跟着你哪天过的是安稳日子?!”
“安稳日子?住租界公馆过安稳日子的是懦夫,当走狗靠你们养过安稳日子的是畜生。”阿福针锋相对,“枪在我手里,只要你们还在中国横行一天,我就没打算过什么安稳日子!”
“啪!”
“书华……”
“阿贵姐姐!”
“小日本,你找死!”
……
出乎所有人意料,阿福话音刚落就挨了佐藤迎面的一拳,冷不防打了个趔趄,匕首滑落,割伤他手掌,溢出鲜血。阿福并没还手,默默擦去嘴角和手心的血迹。
然而佐藤还要再挥拳,我本能地奔去揽阿福,却不知牵动肩头和腿上的伤,身子一软,反而将阿福重新带倒在地。玲珑大喊着我,猴子蹭一脚便踹在佐藤胸口,将他也踢倒在地,抬脚狠狠踩上去。
“咳……你问我怎么对她,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做过什么?!”佐藤猛咳,断断续续地嘶吼,“别给我装得有多……多伟大……说到底就是为了保……保全自己……”
“放你的屁!”猴子怒道,手就摸出腰上的弯刀,“猴爷爷早、早就想抹你脖子了。”
“住手!”上官清亮的声音刺进剑拔弩张的气氛。猴子向来对上官恭敬如同对雷子枫,登地便撤回脚,规矩地站好在一边。等蛮牛扶了佐藤回屋,上官便开始训斥猴子,“石头闹就算了,他小孩子不懂事,可你这是干什么?还嫌不够乱吗?”
“嫂子,不、不关我事。”猴子指着佐藤的屋子委屈道,“他打阿福,阿福又不还手,我看不下去才、才出手教、教训的。”
“什么?”上官不解,转身问阿福,“阿福,怎么回事?”
“咳……”看阿福难回答,我忙捂住肩头,咳着蜷到他怀里,拉着他衣袖示意要回屋。
“阿贵你也是的,伤那么重还跑出来。阿福,快带她回屋里去。”上官的注意力被我成功转移,她嗔怪我一句,忙让阿福带我进屋,又叫玲珑猴子也帮着,便就忘了刚才的问题。
“行,你小子好事没我半份,半点破事就全、全搭上我。”回到床里躺下,玲珑检查完我便去给阿福包扎伤口,忙忙碌碌显得猴子闲着特别多余,猴子嘀咕一句,问阿福,“你跟那小日本有、有啥过节?人打、打你干啥不还手?”
“不干你事。”阿福头也不抬,淡淡敷衍。
“什么德行?”猴子啪地重重拍上阿福肩头,“我都替你挨嫂子骂了,问问也不行?”
“猴子你轻点。”猴子突然动作惊得玲珑手下一抖,戳到阿福伤口,疼得他紧皱起眉,我连忙喝住不安分的猴子。
“嘿哟,心疼了。”猴子松开手,朝我笑道,“这、这点小伤算什么?你是没见着他才被救、救回来的样子,那浑身的伤,就剩、剩一口气了,不也活、活下来了?他命大、大着呢。”
“废话够了没?”玲珑替阿福轻轻系好绷带,阿福挑眉看向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