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命人推三娘落水,青织、香杏、香桃三人皆为见证,无从抵赖,她自己已经承认了。”
吴侍郎似是有些累了,声音中夹杂着阵阵疲倦。
阮氏听得心惊肉跳之余,也暗自奇怪,好端端的,老爷为什么忽然又查起三娘落水的事儿了?
先前在馥春院,不都已经定了案?!
阮氏想着对策,心思转得飞快,贝齿轻咬下唇,吴侍郎视若无睹,起身下了判决书:
“二娘去祠堂跪一年,每日抄写《礼记》与《女德》,每隔两日交一次抄卷。阿吉,告诉夫人,劳她将先前那两位教养嬷嬷请到祠堂去,继续给二娘授课教礼。”
“二娘,既已犯下大错,当及时改过自新,待三娘回府,你要向三娘好好赔罪。”
说完也不看一众人的反应,抬脚便离去了。
吴二娘震惊于父亲对她的处罚,小脸上满是泪痕,怔怔地说不出话。
阮氏则是不明所以,满脸疑惑。
老爷说,待三娘回府?三娘去了哪儿?
阮氏敏锐地想到,或许这就是吴侍郎旧事重提,且严惩二娘的原因。
。。。。。。
吴侍郎走出书房,原本想去馥春院和江氏知会一声,可一想到江氏那张讥讽的脸,吴侍郎的步伐无论如何也迈不出去。
去三娘的院子里瞧瞧?
吴侍郎心中一动,他好像从没去过三娘的小院子。
这般想着,吴侍郎脚步一转,朝云起院的方向走去。
云起院中空无一人,自三娘不在府中后,几个云便回了馥春院,小桐也被江氏悄悄送去了湖州。
吴侍郎推开朱漆隐现裂纹的大门,忽然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犹豫半晌,吴侍郎还是走进了小院里。
云起院是吴府最小的院落,小小的院子里只有一架孤零零的秋千,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吴侍郎用袖子擦了擦秋千凳,慢慢坐了上去。
小孩子都喜欢秋千,三娘也不例外。。。。。。
正想着年幼的三娘荡秋千时的模样,忽然吱嘎一声轻响,吴侍郎后知后觉,急忙朝秋千架上瞧。
喀嚓、扑通!
秋千断了,吴侍郎摔了个屁g蹲儿。。。。。。
从云起院走出来时,吴侍郎扶着屁g龇牙咧嘴。
阿吉见了,急忙上前扶住他:“老爷这是怎么了?叫大夫来瞧瞧?”
吴侍郎连连摆手,扶着阿吉的胳膊一瘸一拐地往前走,边走边吩咐道:
“去叫老方来一趟云起院,把。。。。。给三娘做个结实些的秋千。”
阿吉一呆,三娘子不是成了佛女,要在湖州住三年?
可迎着吴侍郎催促的眼神,阿吉还是跑得飞快,前去寻方管家不提。
海棠院里,吴大娘子正瞧着吴三娘留给她的信。
原来是吴侍郎跟着江氏来到海棠院,转身离开时,袖中的信落在了廊下而不自知。
还是玉喜瞧见了,捡了呈给吴大娘子的。
看完了信,吴大娘子揉了揉发痛的眼睛,吐槽道:“三妹这字。。。。。。还真是如鬼画符一般,瞧着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