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这么说,我们的婚姻从开始就是个错误,你这样身份的人,随时都能要你想要的人,戒指的意义很特别,我们结婚的时候正好就没有,也还好没有,还是不要轻易送人了。”温凝话音里带着点疲惫。
江恕听起来有些心疼,也不忍心再逼她,只是说:“我想要的一直也只有你……”
从头到尾就只有她。
他伸手想去牵她,温凝后退一步:“我们的婚姻已经出现了问题,我曾经努力地想要修复好,可是有些东西坏了就是坏了,没法变好的,而你只是还不习惯。”
江恕胸口涌上一股闷,大手握上她小臂,在那纤细的小腕处轻轻地摩挲,语气有些急切:“凝凝,你还记得那个冰飘花镯吗?那时候哪怕已经碎成七零八落,你还是一片一片地把它们都找回来,仔仔细细粘了起来,缠上绸带之后你还戴了好久,一直和我说好看——”
他话音还未落,温凝便忽地开口,哭过之后的腔调听起来有些可怜:“可是那时候也你说过,碎了就是碎了,不值钱的。”
裂痕还在,总有一天会重新碎落一地,她害怕这种感觉,不如一开始就不曾拥有,否则只会让她更加心痛。
小姑娘将他的手从自己手腕处拿开,转身往里走,经过的门厅时,佣人们出来相迎。
她们没见过温凝,心下有些迟疑:“这位是……?”江恕从未曾带过任何女人来过这里,哪怕不知道身份,可态度总是恭敬的。
江恕一下从后边跟到她身旁,敛着伸手将她重新拉到自己身旁,偏过头对佣人介绍:“太太。”
“太太好!”一排人忙整齐鞠躬。
温凝仰头瞪他一眼,忙冲佣人们摆摆手:“我不是——”
可这回是江恕不等她说完,便霸道地将人往厅堂内带,似乎并不想给她机会把两人的关系解释清楚。
餐厅里早早准备好了晚餐,一整桌的菜式,变着花样吊温凝的胃口,厨房大抵早已被江恕亲自吩咐过,所有的菜都是她喜欢吃的菜。
然而温凝向来吃得不多,今晚伤心过度,吃得便更是少。
江恕几次给她夹菜,她虽没拒绝,可都兴致缺缺。
“乖,好好吃饭,吃饱了,你爷爷才能放心地走。”
江恕极有耐心地哄。
这招对温凝倒还真挺管用,可因为又想到了爷爷,小姑娘眼里含了点泪,可怜巴巴地埋头塞饭。
江恕一时间后悔说了方才的那一句话,自己碗里的饭没动两口,一整顿饭的时间,都在盯着她瞧。
此刻她吃得卖力,腮帮子一鼓一鼓,江恕忽地晃神,当初这小家伙坐在自己的木板床旁,吃着剩下的白饭时,和如今这个样子一模一样。
他忍不住又给她添了一筷子菜,这回她倒是吃了,江恕欣慰地勾了勾唇,气氛稍显温馨,他正想趁机说点什么,桌上反扣着的手机不适时地响了。
小姑娘吃饭的动作一顿,捏着筷子,显然在默不作声地等他的反应。
曾经这样的画面在两人之间出现过无数次,江恕不是整顿饭的时间都在聊公事,便是直接拎起西装外套走人,温凝被丢下过太多次,似乎都已经习惯这样的场景。
然而如今,江恕面不改色地伸手把电话挂断,连屏幕都懒得看一眼。
半晌后,电话声又再次想起,温凝叹了一口气,嗓音糯糯的:“你接吧。”
江恕无所谓地直接关机:“不接,陪你好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