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从文字质量来看,《偷吻月亮》和《落日与玫瑰与你》很好,剩下的多多少少会有语法或逻辑上的明显纰漏,不推荐。”
甄巧很无语。
“不了,谢谢。”她才不看什么青春伤痛文学,一点儿不感兴趣,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大门轻轻关上,年轻的语言学教授重新回到了属于他的玻璃罩中。
走出学院楼时,太阳很烈,干燥的热气扑面而来。
甄巧重新戴起棒球帽,看向天空。
还没开学的校园异常安静,蝉鸣是树荫下唯一的旋律。
莫向晚看言情小说。
但这件事带来的涩意,远大于震撼。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这件事?又或者,他是最近才开始看的吗?
甄巧无力地坐在路边。
脑海里又闪过了那天在电梯里遇见姜雪柠的时候,以及老教授们对她外貌赞不绝口的样子。
莫向晚是因为姜雪柠的追逐,终于对爱情有了朦胧的意识,才开始看言情小说的吗?
她将发烫的脸埋入手中,大脑一片空白。周围都是桂花树和杨树,可鼻尖总传来柠檬的酸味。
而上一个时间线,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些。
她低头思索,心里五味陈杂。
上一次,接下来一周,自己和妈妈家里蹲了一周。妈妈做的菜很好吃,和妈妈聊她新写的小说很快乐,天天给莫向晚发消息吐槽家里的事,但就是没见过他。
甄巧掏出手机,在相册里找到明天机票的信息截图。
明天本该回家的,飞回生养自己的那座城市,在那里陪渐渐老去的妈妈唠唠嗑,拽日常宅在家里的作家大人出去逛个街。
对于她来说,不久前刚见过妈妈;但对于妈妈来说,已经近半年没见过她了。
时空穿梭带来的奇妙记忆差。
对不起,妈妈。
甄巧咬了咬牙,直接退了票。
当下之急是拯救莫向晚。从现在到9月22日,只剩下19天了,调查出潜在的凶手迫在眉睫。
妈妈,你不是也很喜欢莫向晚吗?
从小学刚认识他就天天在我耳边叨叨“向他学学”“这孩子不错”,在他双亲出国后给予中国式家长的关爱,还偷偷写以他为原型的同人文?
如果你知道了,也会支持我救他的吧?
甄巧收起手机,从座位上站起。
她振作起来,抛弃一切阻碍思考的情绪,重新专注起来。
在学术年会上,已经把该问都问一遍了,接下来要跟踪留意,调查其他人的口径。
同时,要避免思维定势。或许跟莫向晚有仇的不止刘宇钊一个,要积极寻找其它的可能性。
思路清晰,就这么办。
手机忽然震动,她抬起一看,是刘宇钊打来的电话。真是什么巧来什么,也不枉名字叫“甄巧”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