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开国之初早已明令,宗室不领职事,陛下屡次无视此规矩,如今又破例让楚王出廷任职,恐怕为的是替赵王做打算,御史台那些台官的上疏,依照殿下的意思,政事堂都予以驳回了。”
“就算翁翁与御史台一同,陛下也不会改变主意的,这逆鳞,暂时不碰为好。”太子又深深皱眉道:“不过,确实是本宫低估了楚王,眼下让我这个大哥,不得不重新思考对策了。”
“楚王虽然获得了出廷,但是朝中愿意帮衬的人极少,翰林学士吕维虽为其师,在朝也有些声望,但却是一个偷合取容之人,楚王掀不了什么风浪,殿下如今首要防的还是萧家,若没有了萧家,楚王就是个空架子,不足为惧。”
“我知道没有了萧家,老三连看他一眼都不会,又哪里还会冒着挨骂的风险去向陛下替其求情,不过我总觉得老六,不似表面那般…”想到此,卫曙侧头问道心腹:“萧怀德已经远离东京了吗?”
“上元日离京的,已有些时日了,想来如今已经到了襄阳府了。”
“报!启禀殿下,有探子密信。”
心腹接过转交太子,卫曙打开,“楚王妃今日一早离开了楚王府。”
“离开楚王府?”
“是,且往城东方向。”
着便服的人摸了摸白胡须,“城东一直去,乃是金陵。”
“金陵,姜氏在金陵,孙儿记得楚王妃的母族就是金陵姜氏,楚王刚出廷,她此时回金陵?”太子慌道。
“是,但老臣记得十余年前的初春,隆德开国公府嫡长房的幼子与夫人相继离世,因陛下大破北狄举国欢庆,开国公府便未敢大办丧事,因此知道和记得的人甚少。”
“回金陵祭奠吗?”卫曙皱眉,继而道:“姜氏是我朝第一大望族,朝中亦有不少姜姓大臣,她回金陵。。。”
似乎,他给自己提了个醒,眯眼狠狠道:“萧家是阻碍,这个楚王妃更是,若留她在,萧姜两家势必要联合起来辅佐楚王,后患无穷啊!”
平章事随着虚了一口气,“幸而萧氏嫁的是楚王,倘若是赵王,那如今的局面,就难以把控了,楚王有自知之明,没有萧家横来这一脚,怕是会待在四川不回了吧。”
“这礼是本宫送的,如今本宫反悔了,不管老六是真的不想争,还是作戏掩饰,本宫都要将其收回来,以绝后患!”
茶杯定桌,老者起身朝卫曙躬身,“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些腌臜污秽之事就由老臣去做,反正也是快要入土的人了,不能让这些琐事,脏了殿下的手。”
“翁翁。。。”
“殿下不用担心,怎么说我也是扶持了今上登基的三朝老臣,只是殿下要记得,若要践踏他人,便不能留其活路,否则,必反之!”
“孙儿,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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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大理寺,我还有许多不懂的事情,今后也请多多提点。”
“寺正哪里的话,第一日赴任就处理了一桩棘手案件,下官佩服。”
“我只不过是从旁协助,所谓的棘手,只是因为你们碍于他的身份罢了,说到底,我亦只是,出身好了些。”
“寺正是天潢贵胄,下官等望尘莫及。”
“官场上只有同僚,你我同阶,妄自菲薄之言就不要再说了。”
“是。”
“这两位是左寺寺丞,今后就由他们从旁协助左寺正办案,这二人是大理寺的老臣了,对律令以及大理寺各项事务都极为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