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盈继续哽咽:“殿下休了我吧,放我回家吧,我真的不喜欢这里”
不喜欢他
她从不觉得东宫是她的家。
萧寰想起上次二人同乘一轿往宫中去时,迟盈睡得模模糊糊,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如如今这般,握着他的袖,小心翼翼问他:“殿下何时回家?”
那时,他竟真的以为,太子妃已经将东宫当做了家。
如今看来,不过是睡得糊涂了罢了。
萧寰冷冷俯身,伸手将迟盈手臂从自己腿上扯开,少女手臂纤细柔软,使他手足无措。
唯恐用力将这玉臂折断了去。
这般只能束手束脚。
他淡淡道:“松手。”
迟盈只知晓一松手这人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她拼命摇头,如今已经毫无顾忌的将眼泪鼻涕都落到了他的衣袍上。
“不、不放”
“你想要孤休了你,想回随国公府,可知被休弃的宫妃是何下场?”
迟盈吸着鼻涕,道:“不过是绞了头发去,我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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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忽的怒不可遏,他没再管抱着他腿的迟盈,像挂着一个身体挂件一般,将迟盈在地上带着拖了几步,迟盈终于手臂没了力气,主动松了手。
萧寰似乎在掂量着要如何惩罚眼前这个一而再再而三忤逆自己,不识好歹的女子。
可良久后,他发现,自己竟无法对她下手。
甚至心里替她解释起来,往日乖巧的迟娘子,定然是心里有气,才这般口不择言。
他原先未曾放在心上的事,如今自然而然想到了那日她朝着自己委屈告状时的模样。
太子俯身下来,与迟盈齐平,他眼眸深邃,定定的看着她,凝视着迟盈满是泪痕的脸。
“是因为乐山?孤会叫乐山给你赔罪”
迟盈被这忽如其来的转折问的不知所措,她惶然的,此刻还不明白太子的意思。
乐山公主何尝得罪了她?
不过是言语上几句连冲突都谈不上的不愉快罢了。
“不,是我真不想待在这里,我不喜欢这里,不喜欢你”
“住口——”
太子不愿听她继续胡言乱语气自己,似乎笃定她是因为别人生自己的气
永宁殿闹腾的厉害,往日柔顺的太子妃,那日也不知如何了,竟然说出宁愿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也不愿待在东宫这等话。
迟盈胆大一次过后,便彻底放松下来,俨然有了股浑不怕的劲儿,之后便彻底躺下了,连宫里也不去,成日在永宁殿抱着猫儿混日子。
她如今是宁愿被废了也不想进宫去。
然而太子那边,日前几乎夜夜宿在永宁殿,喜不喜爱太子妃是另一回事,目前东宫里只太子妃一个女人,往永宁殿里去才是正经。
可如今二人闹成这般,太子便宿起了自己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