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高贵的天子,上苍在生老病死之上仍是平等对待。
萧渊身子近年来一日不如一日,鬓间白发也多了不少,且有些旧疾已经沦落到要喝药压制的地步。
萧渊年轻时也曾如太子一般意气风发,在战场上与敌人厮杀,在宫闱中又与同胞兄弟尔虞我诈,挣扎多年患有一身的旧疾。
这两年身子大不如从前,便开始盘弄起历代帝王都无可避免的长生之术。
大魏皇宫有一座专门为他修建的炼丹房,成日里烟熏火燎不见半点清明。
年轻时的豪言壮志信誓旦旦,临到老了面对死亡终究还是生起了胆怯。
暗卫听见皇帝声音冰冷问他:“太子未曾出来?”
“回禀陛下,未曾得见。”
萧渊听了不由得眉头皱起,按下怒气,眉宇间却渐渐升起一片阴沉之色。
良久,萧渊自嘲的笑了笑。
以往他担忧太子脾性古怪,终归落得个身侧无人的下场,这才强给太子赐下与迟氏女的婚事。
如今却是反过来了,要开始忧心大魏的太子,为了一个女人误了政务去。
原来这个儿子,已经为了那迟氏女子做到如此地步?
来禀报的暗卫见天子听了他的回答便沉默不语,顿时心下颤栗。
他只能说:“只怕是晚上忽的落了雨,太子妃又病了,一时半会儿殿下不得出府也是常事。”
萧渊不会与一个臣下推心置腹,他如今心里压着火,看了眼窗外,便道:“立刻去将太子叫过来,不得耽搁。”
“是!”
自人走后,殿内再次落下一室冷清。
当今是个勤政的好皇帝,早已夜深他却还是一册册批阅奏疏。
身边唯独一个太监总管远远立着,只见帝王那处烛光微晃。
一会儿功夫,听见那位威严的帝王忽的自言自语,言语间颇为疲惫道:
“这恐怕是错了,原以为是替朝中解决了后顾之忧,谁料想太子竟如此不堪”
色令智昏
太监总管听了一惊,连忙偷朝着那处烛火看去,见圣上深蹙着眉。
一副举棋不定,犹豫不决模样
当即有侍卫奉了皇帝口谕,匆匆冒着大雨入了随国公府。
“奉陛下口谕,请太子入内廷一趟,还望大人立即去后院通传一声!”
卫率眉头深锁,只觉有几分绝望。
太子妃患病,今夜太子如何能离得开身?只怕自己入内通禀,岂非惹怒太子?
可皇帝的口谕,谁敢不传的?他便只能苦着脸进去通传。
自迟盈出嫁后,长寿院内的一应物件都未曾改过。
是以今夜太子妃匆匆回到府中,除了临时撤换下床褥床幔,便再无需要折腾的地方。
鎏金飞鹤衔宝铜香炉中燃着迟盈惯闻的云悉香,帐幔外立着昏黄烛火。
太子坐在紫金雕花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方才喝了药,未曾睡去却比平日多了几分安静昏沉的人。
床榻上之人薄眉浅淡,唇瓣红粉,鬓发如云,丰颊雪肤。
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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