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国公夫人气的厉害,将那说话的人骂的狗血喷头,却不知真是冤枉了说那话的人。
东宫暗卫与明卫从不通消息,更是没有交流。
是以明卫确实不知太子去处,暗卫却是知晓的,早已快马加鞭去传信,寻找如今早已出了京畿的东宫。
连夜狂奔,暗卫出了京畿总算见到东宫的人。
这一番快马加鞭跑的阵仗,叫许多人瞧见了,其中不乏有东宫的其他暗卫。
一瞧见是熟人来了,连忙把人引到东宫一行人暂歇之处了。
“殿下,京中来人了——”
背后是霜寒千里,一望无垠的苍白山脉。
太子一身雪白大氅立在营帐之前,身材颀长,乌黑发鬓上落下几颗雪白,修长手掌轻飘飘搭在剑柄之上,眉目间皆是清冽的寒意。
竟有一丝寻常难见的出尘绝世,与世无争。
暗卫几步上前,跪倒在太子身前一丈之地的雪地,“殿下,太子妃昨夜染了疾!”
此话一出,周遭东宫跟随而来的下属皆是不自觉的蹙起眉头,厌恶起这不请自来分不清主次的暗卫来。
原以为是京中出了什么风风火火的大事,竟然只是太子妃染疾?
如今他们有要事去办,阻拦他们便是为了报这个事儿?
染了疾该去找太医去,东宫难不成少几个太医不成?来找太子,总不能叫太子赶回去给太子妃治病吧。
那暗卫也后知后觉周遭情况不对,历经千辛万苦才来的这里,如何也不愿直接回去,他壮着胆子接着:“这风寒来势猛,太子妃体弱,只怕是艰难。殿下要不还是差人回去瞧瞧”
他是半点不敢说叫太子回去的话。
别说是太子,就是太子身边这群下属,听了他这怂恿的话就能把他生吞活剥了去。
跟随太子这些年如何不知,太子将政务看的极重,私事如何会凌驾于政务之前?
百里延蹙眉,道:“殿下先派遣人回东宫一趟?殿下并非疾医,这风寒便是殿下亲自回去也无济于事。午台那边,本就耽搁了半日,如今再不能耽搁”
太子静默片刻,淡淡道:“遣一人随他回东宫去。”
众人见状皆是松了一口气,见太子面容淡淡,不像是受了这消息就失了心神的模样,这般便好。
众人见太子提步往内室走去,却不想走至一半,又停下脚步。
“好端端的怎么染的风寒?”
暗卫:“属下不知。”
太子:“去宫里多寻些太医为她瞧治”
一句话说的竟有几分断断续续。
属官们觉得这日的太子与往日有几分不同,却也说不上有何不同。
连忙有一属官被安排出来与那送口信来的暗卫一道,立即骑马返回京城,半点不敢耽搁。
太子生来带笑的嘴角眉眼,总自带着几分笑意,只是这会儿眼底那几分温度也在慢慢消散下去,他来回踱步,道:“无需休息,行快些,今夜前务必赶往午台。”
本就急行一日一夜,天寒地冻的,莫说是人,便是□□的马也受不住。
可太子都这般吩咐了,众人不敢不从,连忙披上氅衣,从马厩里纷纷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