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些药丸吃了这么多年,可否停了?”
“那可不行。”裴夫人摆手说道,“寄儿,娘不是说过吗?你出生时身子骨弱,几欲丧命,若非这些药丸,你只怕活不过这么多年。再服用两月,便满二十年了,待你及冠后停用就好,这会儿停了,说不得会前功尽弃。”
裴如寄皱眉,并未说什么。
裴夫人生怕他停了丸药,又道:“这可是阿娘向林隐寺的树仙求来的仙方,是极灵验的。虽说如今林隐寺破败了,但当年可是香火鼎盛。”
“树仙,你原先不是说从高僧那里求来的吗?”
“的确是高僧,是娘说错了。”裴夫人惊觉自己说漏了嘴,又解释道,“你道阿娘为何年及四十瞧上去还如此年少,也是用了药的缘故。”
裴如寄吃了一惊:“阿娘也在用药?也是树仙开的方子?”
裴夫人点点头,抚摸着脸上的肌肤,说道:“你看看阿娘这皮肤,可见树仙是灵验的。若不是阿娘这些年一直保持年轻美貌,你以为你阿爹会扶正我?”
裴如寄望着阿娘脸上的笑容,明明已是半老徐娘,一笑间居然有着稚弱的少女之态。
他忽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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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角洗漱罢,脱掉外袍,踢掉绣鞋,仰躺在床榻上,想要入眠,却怎么可能?
林姑和雪袖一左一右,杵在她床头,开启了自她回府后最久的一次碎碎念。
林姑气呼呼地说道:“不是我说你,你用饭时,为何凑到裴将军身上闻来闻去?”
雪袖说道:“是啊,我瞧你都快扑到裴将军怀里了。”
画角慢吞吞说道:“我还不是为了掩饰制香的事,才会提起我有制香的天赋,那我不得闻闻才能说出有什么香。”
林姑气得戳了戳她的额头:“你还敢说制香,枉我说那香是你制的,还想着送虞都监,你居然……那你为何不去闻虞都监身上的香?”
画角搓了搓脸,无奈地说道:“我不是不敢吗,我发过誓……”
林姑眉头一动:“什么誓?”
画角忙蒙住脸说道:“没什么?”
林姑愁容满面地说道:“娘子啊,我觉得你这情路注定坎坷,我都把话说的那般明白了,他却说,哦,并非我换的衣衫,是我命府中婢女换的。”
雪袖惊讶地说道:“啊?但凡他要有心,不是该顺坡下驴,说要娶娘子吗。”
林姑轻轻叹气:“是啊!”
……
林姑和雪袖一人一句,一句一叹息。
画角忍无可忍,猛然坐起身来,说道:“林姑,雪袖,你们当我是什么人了。你们瞧我这花容月貌,还有你们以为这些年白在外闯荡了。伏妖的本事我有,降服男子的招数嘛,我没有五十个,也有九九八十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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